在上海,这个冬天不太冷。
于我而言,今冬却感受了目前人生中的至寒。因为工作关系出差一个月先后到了呼和浩特、哈尔滨和长春,那是未曾感受过的寒风与冰冻。三个地方属哈尔滨最冷,平均气温零下二十多度,呼和浩特与长春平均零下十几度左右。但这些地方都有暖气,室内要比上海舒服很多。要特别注意的是,在暖气房一定要多补水,去年同时段去河北出差,三四天没注意脸上就开始起皮。所以今年此行,带了30张补水面膜,每晚必贴,之后还附加各种精华、保湿面霜,总归用心还是比较有成效的,没再像去年那样,皮屑在脸上乱飞。





在呼和浩特吃了6天热乎乎、味美美的羊肉后,因事飞回过上海一次,回来的第一体会是吃着上海的饭不香了。离开呼市第三天的早晨6点,重新启程,准备由上海飞往哈尔滨,在乘坐的出租车后座捡到一个黑色小包,问师傅这是不是他的包,从他的反应中意识到这是上位乘客落下的包,而他没有明显的主动交公迹象,让坐在后座的我很是懊悔,感觉有种自己导致了一出“羊入虎口”。

黑色小包很重,直觉告诉我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我怎样才能让司机主动交公呢,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我拨打了强生出租车公司的租车电话,报备了这件事,并且开免提让司机听到了我的报备,希望司机能够看在我已报备的份上正直本份些,也希望我这些举动能够帮到失主。报备后,我的好奇心更强,到底里面装了什么呢?如果非常重要,我是不是直接交给机场的警察更妥当呢?但另一方面,也有点害怕司机会不会嫌我多管闲事打我呀,最后还是好奇心获胜了,我趁着司机集中精力开车时从副驾上捞回黑色小包,打开看了,小包分两层,外面一层放了一个iPad,里面一层放满了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起初我以为都是药品,因为有看到滴眼液、纱布和棉球。仔细一看很多瓶罐还有些花哨,拎出一瓶发现上面没有药品名,只有一个标签是“浅咖”,至此,我意识到也许这是一位纹绣工作者的工作包。此刻,我紧张的情绪一下缓解了,起码这些不是关乎别人生命的药品。我又将包放回了副驾。

在后面的车程中我想着,也许司机不会上交,也许他上交了东西也没能回到失主手中,我的一番懊悔、紧张、忧虑、忙碌,也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我单纯想帮助失主的心意是真实诚恳的。想着想着,窗外朝阳不觉间升起来了,好一番日出景象,红彤彤,美橙橙。


回到哈尔滨经历过几天的寒冷洗礼后,乘坐D116动车前往长春,9位同事分落在4个车厢,我和两位同事在3车厢,途径德惠西,上来六位老人,三位老奶奶,三位老爷爷,基本都已是年逾古稀,但身体看起来都很健朗。北方人都穿的很厚实,头发花白,胡子花白,大多带着帽子,很是可爱。一上车六位老人围站在我们前排空座前讨论着什么,中间听到有两位喊一位爷爷“五哥”,貌似在讨论谁坐在哪儿的问题。他们讨论了好一会,我边观察他们边想着背后可能的故事,这六位老人是因为什么事去到别的城市呢?是走亲访友吗?是孩子们的喜事吗?是老伙伴们间的旅行吗?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是三对夫妻吗?是兄弟姐妹吗?先先后后落座了三四个人,有一位老奶奶,头上裹着毛线的比年轻人的发带更宽的帽子一样的头饰,感觉像自己织的,尝试着把携带的包放到置物架上,试了两次但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看她马上没力气包直往下坠的时候,我接过来帮她放了上去,她连忙道谢。随后她拿着车票问我刚打完电话坐在过道另一侧的同事说,“麻烦你帮我看看我这张票坐在哪儿?”我同事指给她后,她转头告诉另外的同伴们“你们也让这小孩看看都怎么坐。”她口中的小孩,我同事今年45岁。我这才意识到他们讨论很久,是因为不认识车票上的座位。同事一一指给他们,落座后,有两位老奶奶喊道“五哥呢?五哥怎么不在呀?”声音里透着关切和着急,四位老人坐在前排,刚才我帮着放包的那位老奶奶,单独坐在我们这一排靠窗的位置,她很快地站起来说我去卡一下五哥,然后朝2车厢走去,另外四位老人转着头等她回来,不一会儿回来说“他的票就是2车厢的,没事。”脸上满是笑意和轻松。老伙伴们的相依相偎,相帮相扶,相挂相念,让我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看着他们,我不禁想着我的爸爸妈妈也快到他们的年纪了,将来的我们也会有年老的这一天,希望他们也好,将来年老的我们也好,和老伙伴们出门的时候也能这样暖暖的,也能收到年轻朋友们的帮助,哪怕只是帮忙搭把手,也还是希望这些小美好常常出现。
跟同事聊天的空档,我转头看到靠窗的裹“发带”的老奶奶,竟一落座就拿出钩针,织起她的手工活来,那好像是一朵白色底红黄绿相间的太阳花,此刻,金灿灿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真美。

世界真的很大,但方寸间的小美好,你我都可以驻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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