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穿得像件出土文物,却偏偏有种致命的诱惑;
她,的确,不同寻常。
我,屏住了呼吸!
无数次想要在小说中勾勒的人物,不就是她嘛!
及膝小黑裙,穿出应该有的简约样子;
绑带绣花鞋,穿出应该有的复古;
完全不相干的元素,却偏偏因为她那瓷白的肌肤,仿若穿越千年而来。
她在轻轻浅浅的笑,微蹇的一字眉,还有点调皮的意味。
我留意她。
第一次遇见车窗外的她,就像传说中的狼人那烙印的爱情。
(二)
她喜欢黑,她喜欢中国红;
她的周身从来都只有两种颜色。
她喜欢热闹,又总是被寂寞浸淫;
她的爱情只有两种,要么爱了,要么死了。
在旁人眼里,如此奇妙的尤物,身边自然不缺男人。
尽管不缺,她却偏偏痴迷于一人。
(三)
微雨,到处都是沾湿的味道;
微雨,沾湿了她的点了绛红的唇,和那中国红的绑带绣花鞋,让她愈显苍白;
微雨,沾湿了她的异常黑的发,以及她那闪着暗黑光泽的及膝小黑裙,让她愈显凄凉;
她一个人,眼含倔强的徘徊着。
尽管她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她依旧坚信,与他有没有妻子没有任何关系,
并且在他们初次相遇时,他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已经有妻子的事实。
但是,在他们相处了近300个日夜后,
他需要回到妻子的身边。
而她,竟不由自主的难过了,想到他会拥着妻子入睡,和拥着她一样的姿势。
(四)
他不在的时间里,
她不会去买醉,因为醉醺醺的灵魂,上帝也会嫌弃的。
而她却学会了抽烟,
鲁迅是个烟鬼,口诛笔伐的大快人心之词,无不在大口大口吐出的灰蒙蒙的烟圈里成型;
马克·吐温也是一个烟鬼,甚至认为,
“如果戒烟是件简单的事情,我每天最少要戒十次”;
倚着窗台,她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偶尔,会呛到流泪。
尽管他不会突然出现,一把扯下燃着地香烟塞进自己嘴里,
至少这样思念着拉近着的感觉,让她安心。
(五)
她穿及膝小黑裙,
她穿绑带绣花鞋,
她点绛红的唇,
她有异常黑的发,
她一个人眼含倔强的徘徊着,最终却在一家精品花店的橱窗前长久的停留。
她抽出一支烟,熟稔的点燃、抽一口,夹在食指与中指中间。
灰蒙蒙的烟圈里,隔了橱窗的花海里,淑女装扮的女子,笑靥如花,
继续忙碌着打包鲜花的男子,与其相视而笑。
此刻没人注意到她。
她静静的望着,宁谧、安恬。
隔了车窗望着她的我,
此刻,大概也没人注意到。
(六)
明天情人节,她决定给他打电话。
第一次,他的妻子接的,她有些忐忑,
第二次,他接的,
第三次,仍然他接的,
......
她一共打了14次。
除了第一次,每次都是他接的。
尽管每次打过去,只是一分钟的沉默,
但只是通过呼吸,打探彼此,已经足够了。
挂断电话,
她一个人出了门,微红着双眼。
她依旧穿及膝小黑裙,
她依旧穿绑带绣花鞋,
她依旧点绛红的唇,
她依旧有异常黑的发。
(七)
她不在了。
和情人节一起结束了。
她躺在床上,
就像睡着了一样。
铺满花瓣的双人床,将她围个水泄不通。
最后的及膝小黑裙,
最后的绑带绣花鞋,
最后点成绛红的唇,
最后的异常黑的发,
仿佛一瞬间,都失去了灵气。
和玫瑰花一样,走向枯萎。
(八)
他仔细端详她,
细小、孱弱、安静,却倔强,
她是一种致命诱惑。
她咬着咖啡勺,吸着鼻子,望向他的那一刻,他已经沦陷了。
她穿着及膝小黑裙,穿出应该有的简约样子;
她穿着绑带绣花鞋,穿出应该有的复古;
完全不相干的元素,却偏偏因为她那瓷白的肌肤,仿若穿越千年而来。
她在轻轻浅浅的笑时,微蹇的一字眉,还有点调皮的意味。
她问他,
我们相爱吧,给我一个停留。
他望向她的眼底,
纯真的不见底。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
(九)
“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我第一次遇见你”
《南山南》的歌词,正一遍一遍的重复。
我的节奏开始慢下来,到停止。
她的小黑裙、绣花鞋、微蹇的眉心、瓷白的肌肤,
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复又消失。
令人绝望。
她的死,令人绝望,
她的美,令人绝望,
关于她的回忆,更令人绝望。
(十)
后记:
她,纤小、瘦弱,而爱情,却太过沉重;
她,孤独、沉默,而世界,却太过吵闹;
她的小黑裙,是翅膀,想要飞翔;
她的绣花鞋,是滚轮,想要离开;
她笃定着停留,却改变不了自身的重量,
她很轻,不要任何负荷,最终却抓不住自己,飞向另外一个世界。
也许,生命最难以承受的,往往不是重,而是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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