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2日
长白山青铜门内,不同于外面白雪皑皑的波澜壮阔,这里面显得十分空旷黑暗,让人感觉极度的不舒服和不适应。
当针落可闻的空间里再次响起爆炸般的声响时,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石头被一块块震落在地。漫天尘土飞扬中,张起灵撑起身子藏在石堆后面,听到熟悉的号角声时,他微微一愣——
阴兵借道。
周围几乎是立刻就围绕满了淡蓝色的烟雾,在不断上升的雾气中,张起灵看到并排行走的两列队伍,皆是一身死气的马脸士兵,犹如幽幽的鬼影般出现在门内的裂谷尽头。全白的眼珠深深嵌在腐烂的脸上,闪着绿色的光,他仿佛能看到那阴兵嘴中浓稠腥臭的汁水内爬出蠕动的蛆虫。若是普通人见了,必定吓得魂魄尽失,当场失禁了吧。
张起灵悄无声息的潜入队伍末尾,迅速掳走一个黑影,小臂横卡在阴兵脖子将其扳倒在地,刺出手掌狠厉的掐住颈部向一旁拧去,只听见轻微的“嘎嘣”一声,那阴兵就没了生息,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并为惊到前面队伍中的人。
待张起灵换好沉重的盔甲时,巨大的青铜门已经开始缓慢关闭着。他面色淡然,无声的混到队伍其中,沉默地走出了这藏于无尽黑暗中的青铜门。
2015年8月26日
几日后,杭州西湖边出现了一个身着藏蓝色连帽衫的男人,夏末时节还残留着夏日鼎盛时期的酷热,张起灵的这一身装备在人群中算是显眼易见的了。他无处可去,只能到杭州吴邪的铺子里来。
其实在门内的时候,他也曾期待过那个人会来,即使他很清楚自己给那个人的鬼玺是假的,至少他希望还会有人记得他,张起灵不会表达,他只能一味的用行动告诉吴邪——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联系。
吴山居门口,熟悉的雕花窗棂和紫檀牌匾,让人感觉像回到了十年前,推门进去是冒着氤氲香气的茶壶和从楼梯处走下来的吴邪,面容依旧天真无邪。
如果忽略门把手处的那把显眼沉重的锁的话。
张起灵少见的有些疑惑。若是在平常,即使吴邪不在家,也会让看店的伙计王盟开店营业。他正欲翻身跃过墙,准备壁跳窗进去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转过身去,阳光借此跳跃着钻到他脸庞的阴影处,为他冷峻的侧脸添上一份柔和的暖意。而此刻,他望着这张逆光下熟悉的脸有一瞬的失神——
不是吴邪。
在记忆中,吴邪是坚韧勇敢的,虽然身处黑暗,但依然干净如水的一个人。张起灵一生见过许多种笑,不管是狡诈的、献媚的、虚假的,还是狰狞的,最终都拼接成一个人,逆着光对他伸出手:“小哥,我带你回家。”
“终于肯出那破门了啊,族长。”
张海客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吴山居,明白似的笑了一下,眼中的光芒在一点点的消逝。
2015年8月27日
一步错,步步皆错。
2015年8月30日
张起灵站在这茫茫天地之间,颈上沉重的藏银饰品和身上繁琐的藏袍,让他在风雪中显得摇摇欲坠,轻薄的像张纸般。
在墨脱雪山的腹地向下,有一座隐藏在银白色中的喇嘛庙,庙宇的规格和类型都很奇特。推开面前破烂不堪的门,张起灵再度踏进这个小小的庭院,爬上屋后的木梯,一直到第四间房门前。他刚伸出手想要推开禅门,却在半空中突兀的停下来,盯着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轻轻推开门,阳光又重新照进这个小禅房里,漂浮的尘埃映得一清二楚。那个在床上躺着的人,面容恬静的像个孩子,若不是没有了呼吸,张起灵大概会认为吴邪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立在门前,修长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着。
十年了,眼前脆弱不堪的的人,应该在杭州吴家娶妻生子,平稳地过完他这辈子,而不是以现在这种情况结束着荒唐的十年,何况鬼玺本就不是真的,虚晃一诺罢了。
他颤抖着下唇,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床上的人。
吴邪...你是不是气我来得太晚?
“吴邪...”声音嘶哑低沉,这是他十年后见到吴邪的第一句话。
他轻轻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对方苍白毫无温度的脸颊,眼中是晦涩难懂的的情绪,他后悔了。
拈花一笑,终是流水不念情。踏上北楼,夜上三更处。一夜北风,吹散离人怨。望北与,愁思两缕,愿与君同归。
完.
文/临安十年.
莫名好喜欢填诗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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