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換點卡的。」
「啊？」男人抬起頭，努力想要聚焦似得看著我。他瞇縫著眼，本就不高的身材顯得更加渺小。他面前低矮的辦公桌也因為這個行為變得比初看起來更小了。
「眼睛小也會顯得人其他的部分更小啊。」我不禁這樣想到。
男人似乎反應了過來，「您好，您帶舊卡了嘛？」
「舊卡？我媽媽說安裝的時候已經把卡收走了啊。」
「照理說不會吧，是您帶著回執條來我們這邊的時候把卡拿過來才是。您要是沒有舊卡，我們這邊也沒法跟您換新卡啊」
我有些焦躁，因為從家到這裡並不近，然而也並不算遠。然而這終歸不是一個近到可以無限制揮霍腳力的距離。我並不喜歡浪費。
「節能主義者」。
「我母親確實跟我講過舊的點卡已經被安裝的師傅收走了。」堅持未必有意義，不過我還是想用強硬來動搖他對舊卡的需求。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本來他們要過去舊卡也未必有什麼實際作用，無非就是集中銷毀。
男人用著「對不起」的眼神看著我——「沒有舊卡我們這邊是無法給您換新卡的，麻煩您回去再和您母親確認一下：我們的安裝工人是不會拿走舊卡的。」
「那好吧，我回去再找找看。您這邊幾點下班？」
「22點之前來都可以。」
我鬆了一口氣，可以等母親下班之後再過來了。不，更好的選擇是讓她過來跑一趟，這樣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當然，她回家之後還免不了一陣翻找。
不過那終究不是我的問題。
「節能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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