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毕龙是我妹夫段金的好朋友,也即是他的死党。住在走马岭上头街,离我妹妹家隔了好几栋屋。之前我和他们一起跟铺下王老板在县委会那里搞了几年建筑,当然啦,他跟我妹夫段金,还有我堂侄高飞及我同村的克忠、春生、陈林和言纪都是大工,我只是个小工而已。所以我们都很熟。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紧穿好衣裤开门跑出去问:"龙龙,你老实告诉我,我妹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她怎么就会跑到楼顶去喝农药?"
龙龙避开我锐利的目光,闪烁其词说:"其实又没为什么别的事,就是她今早晨从她家娘(即婆婆,我们那里管婆婆叫家娘,管公公叫家老子,以下同。)那厅屋里过路,被她家娘家里养的一只叫鸡公寻她脚上啄了一嘴,鲜血直流。她狠狠地踢了那鸡公一脚,骂‘你这死灾鸡鬼,连你都来欺负老子,老子在这屋里没法活了!’她家娘又没说她什么,她转身就跑回她自己家里,冲进楼梯间里,‘砰’地一声就把那门关起来,当时我们都坐在你妹妹家厅屋里打牌,看到她从她家娘那边屋里怒气冲冲回来就冲进楼梯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你妹夫段金大叫一声‘不好!’只见他把牌一丢,冲过去一脚把门踢开,就见你妹妹世菊手上拿了瓶钾铵磷刚好把盖子打开扔到地上,往嘴里倒药了,见段金踢开了门,她边往屋顶上跑边往嘴里喝矿泉水样地喝着农药。你晓得的,她家那房子还只建了一层楼,我们怕她被段金追急了从屋顶上跳下来,所以我们都在外面围着她那房子,只要她上面跳下来,我们随时准备接住她。段金好不容易在出楼梯间门两米的地方追上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农药瓶丢到地上,赶紧抱起她下楼,叫车送她到坳上卫生院洗肠抢救。据段金说那瓶钾铵磷买回来还只用了一两把二两,段金从她手里夺过那药瓶的时候,里面还剩三四两的样子,差不多喝了半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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