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至今还未通读《三国演义》，但其第一回，连本次在内，却读了四次。
读第一次时还在初中。说实话，那时更多是冲着“四大名著”的名头而读的，内容基本没看懂。那时对三国的映象，还停留在三国是讲诸葛亮的神机妙算的状态。《三国演义》电视剧上映时好像刚刚入小学。现在只记得新人物出场时以文字提示名字这样的画面了。诸葛亮所以给我深刻映像，大概是三四年纪的课文《草船借箭》的功劳。初中时，学校有个图书室，每周有一日可以借书若干本。这样我第一次接触了《三国演义》原本[1]。硬着头皮读了小半本还未见到诸葛亮出场，放弃了。第一次看，打破了这种错误认识，这算是唯一的收获了。
第二次看《三国演义》，是在 Kindle 上读现在通行版。本打算作为小孩睡前故事用。自己虽读得懂了，但边看原文边讲给小孩听，自己感觉压力太大，小孩听得也了无趣味，试行三四次后就放弃了。不过催眠效果确实好，讲不到半回，小孩就能睡着。小孩入睡后，我自己看得入迷，往往多看一会儿。这样最后看到了五十几回，接近一半了。
第三次，看的是《毛宗岗点评三国演义》，刚看到第四回。这次有毛氏点评作指引，自觉看的细了许多。本来打算写一点关于何进、董卓的小文，却发现自己第一回的内容都没理清。
没办法，那就四读第一回。这次重读目的明确，就是搞清三国故事开始时的各方态势。结果发现，前三次读书，自己从第一回第二段开始就在囫囵吞枣了。第二段开头一句是这样的：“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可是这帝是谁啊？这次我终于知道了：汉灵帝。反思为何如此？除了我历史知识匮乏以及阅读马虎外，和第一回第一段也有关系。
第一段作者完全站在历史全局的视角来叙述。讲三国“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词句之后，我理解中是对“恒、灵”过失的列举，不想这就已经进入主题了。前三次阅读，我都把第一段看作是序章，或者是引子。现在看来，引子，最多只能到“始于恒、灵二帝”。后面的内容，单独分段更容易理解些。想起南怀谨讲《金刚经》时说过，《金刚经》分作若干品是昭明太子所作，而且赞叹分的好。当时学浅，不以为然。只觉不过对文章分段而已，小学初中之语文训练，我等亦曾为之。
今四读《三国演义》第一回才发现问题，可见分段真是文章之大事也。古人点句、分品，今日编辑以现代标点重标，嘉惠后学真良有多也。
金圣叹点评《水浒传》时说：“不知心苦，实负良工。”似我这样，真辜负先人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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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电视机外，小时候偶然还能三国故事为主题的连环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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