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失败了的老板，只是惯于把员工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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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一家港资公司工作过，入职的初期和老板并不熟悉，后来他看我也会说粤语，加上一些工作来往，慢慢比较倚重我。老板平时要求公司的经营一定要遵纪守法，比如我的社保和个税都是第一个月就开始交的。他这个人呢也经常把笑容挂在脸上，但是有时候哈哈哈的过于热情让人感觉略显浮夸。

我入职一年后的某天，他满脸笑容地把我叫到办公室，聊着聊着工作，慢慢说到要给我更大的责任，当然薪酬也是上去的（没有过分飙升，属于正常加薪中比较高的幅度），直到此时我觉得这老板还是不错的，懂得奖罚分明，心里又给他加了几分。这种观感直到他堆着笑，说出了一句话： “某某，好好干，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我闻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心里一亮，反而有点灰色在蔓延，他可能也觉得我反应得不及预期，有点愣住但很快继续微笑，我缓了缓思绪，说了些什么不太记得了，但是就特别不愿意往他希望的走心、情感方向去接话头，后面聊了几分钟就正常结束了谈话。

02

坦白说，如果这个老板不说出“我把你当弟弟看”之类的话，我对他的观感是偏正面的，当时我已经工作几年了，已经明白了老板有时候不那么真诚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从事的是 “管理的艺术”，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你不能要求他们人前人后都像你老朋友一样坦率可信，因此，虽然所有人都说不能把老板当朋友，对于此老板，但我觉得是可以做一个更狭义的 “工作朋友”吧。但是， “我把你当弟弟看”这句话，就像一颗子弹，击碎了沉淀一年多的认知，让我瞬间觉得，他可没有把我当“工作朋友”，而是“工作棋子”。

为什么我有这种感觉呢？当时公司还有另外一个老板的创业伙伴，一起十几年了，也没有叫他 “弟弟”啊，平时他们还特别的客气呢！接触过香港人的都知道，他们不太关心你个人状态，不像大陆人整天和单身的聊对象，和已婚的聊育儿，他连和我单独吃饭的次数都没有超过3次，不知道我现在的感情状态，不知道我过去的太多细节，甚至连我是哪个省份人都可能记不得，这样就够得上“弟弟”的名头了？那我的哥哥不是要从楼下的7-11排到对面写字楼的茶餐厅？不管是从经验还是从直觉上，我觉得他这种说法都不靠谱，后来我问了一个女的项目经理，果然，他也在某个场合说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03

人在每天的人际交往中，会产生很多虚伪的情感，只要不过度，其实都是沟通中正常的副产品。中国是礼仪之邦，国学经典易经中，礼属于离卦，离卦的基本含义是火焰，外延含义是文辞、礼数，还代表了虚假，为什么会代表虚假呢，因为“坎中满，离中虚,” ，坎卦代表水，虽然流动无形，但内质是实的，而离卦代表的火焰看起来明丽，内部却是空心的。

说了半天，我就是想说，在老祖宗的知识体系里，礼数这东西，是从火焰的象引出而来，本来就是一种有虚伪属性、压抑人性的存在，正因为有虚伪的成分，才能当人和人之间交往的润滑剂呀！

但是，刚才说了，什么都有个度，就像同事兴致满满地给你看她家孩子照片，你压根就没看出啥特征，标准答案就脱口而出：“好可爱哦！”，对方也十分满意地笑出来，这种礼数的虚伪，尚在可接受范围，因为你只是单纯想维系两个大人之间的良好关系，并无其他动机；再比如，有人去一个公司，发了一圈名片，实际上真正对接他的只有一个人，其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部门人员接过名片，顺口说了一声：“很高兴认识你，常联系！”这简直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有木有，你确定你没以后真的“常联系“，但你也不会对此人特别厌恶。

但是有一种虚伪，就过了；过了，就变质了。比如如果你为了借钱，去到某个十年没有联系但最近街头偶遇要了微信的同学家里做客，喝了两杯热酒，就说，你在我同学当中，是这个（配合着竖起大拇指），你做人做事都太好了，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太久没见面了，我提议，以后每个月至少喝一次，娘的！要不是怕对方媳妇误会你们读书的时候有什么断背疑云，你拉着对方的手都不愿意放下。当对方表明，同学重逢是很开心，但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啊，借钱是没有的，不好意思了老同学，反正最终拒绝了你的要求！后来，你和这个你要每个月至少喝一次酒的老同学，第二次见面，是在两年后。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人际交往就是虚伪的，那么怎样才算虚伪过头了呢，这条红线如何划呢？

答案就是：你有没有把对方当傻子？违心地夸对方小孩可爱，只是避免人际摩擦的本能反应，很多时候对方家长也是明白人，但听着就高兴。而作为老板，平时叫员工： “帅哥，努力点啊！”只算是调侃一下，以激发其斗志，属于正常的激励技巧。同样是为了让员工干活，但你叫一个彼此了解程度有限，交集仅限于工作层面的员工“弟弟”，我觉得是不惜做出了过度有违常态的表态，而且偏向于员工不会识破，这不是对方智商和人格的一种侮辱吗？也就是说，你的浮夸表态，足以让员工相信，你把他当傻子。并且隐藏着 “我比你阅历深，你个傻小子等着被我操控吧！”的可怕潜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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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种做法，结果会怎样呢，对方不识破还好，一旦识破也不会马上对你说破，而是顺着你的套路，先把该拿的拿了，最后突然在某个安排好后路的节点跟你说，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呆在这里。留下错愕的老板，这 “弟弟”怎么说走就走，不是很享受哥哥的照顾，说好了一起打江山，一起登上人生巅峰吗？

古话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观察身边的很多失败的老板，都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管理的低效，正是因为其小聪明早被员工识破，而在这出你心怀鬼胎我却有金睛火眼的游戏中，骨干成员逐渐远离，而自我感觉良好的老板，还孜孜不倦继续给新一批员工画饼、绘制空中蓝图。我以前看到马云、周鸿祎等大佬经常在外面说些我不在乎钱或其它出格话语的时候，觉得他们挺装，但他们的成功却在于，尽管在公众场合有一定的表演成分，但他们对于员工是真诚愿意分享利益、达致共赢的，据我私下了解，他们确实没有把员工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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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反三，恋人、朋友之前的关系也是一样的，你不要以为自己骗对方很成功，对方有时候只是自愿被你骗，心里清楚得很，有一天发现你不值得被这样温柔以待，就会跟你摊牌。留下聪明的你，像我以前的老板一样留下错愕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到底，谁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