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地理界限内,两千多年时间华夏族都和北方各种异族产生了很多纠葛,一直以来有胡汉同源的说法。实际上游牧也很有可能并不是落后、野蛮的生产方式,而是对于所在自然环境的一种复杂化的适应和生产方式,与之相应,游牧族群的继承秩序当然也不同,更多以兄终弟及为主(殷商前期基本也是如此)。
相比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特点在于,一代人之内,以自然的长幼顺序接力,一代人全部退出历史之后,由下一代的最长者接力,当然这是理想状态下的情况。另一种情况是在一代人之内以强弱顺序接力,一个强者死去了,自然有新的强者接力,而同时新的强者往往也是更年轻的。不带滤镜的观察,其实这反倒是一种相对更公平的代际秩序,当然其暴力程度不会稍弱。在游牧民族入主中原,开始汉化-农耕化之时,往往开始转向父死子继,按理说这是一种有利与皇帝小家庭的改革,然后新制度下的皇子往往不领情,反而走回弑父的老路。
罗新在观察内亚诸民族继位典礼时发现,似乎有一种共性的仪式,这种仪式主要旨在以预言的形式限定老皇帝的在位时间,这更加是一种原始皿煮限制制度的遗存。
相对来说一亩三分地的重复农耕内卷,同时代际之间跨越传递,甚至是隔一代传递,这在历史上也屡见不鲜,要求道德和制度两方面都要有高精度的文化,这就是中华选择的困难的道路,也增加了一家一姓长久延续的巨大难度。早期儒家曾经做过一个制度试验,就是西汉时期的异姓传国,并且由王莽进行了一次实践,其实这是一次很可惜的失败,真实历史不可还原,但是笔者愿意相信王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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