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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插曲:从二人转到花鼓戏,那些震人心魄的歌

《我的团长我的团》插曲:从二人转到花鼓戏,那些震人心魄的歌

作者: 印记电影 | 来源:发表于2021-10-02 22:21 被阅读0次

    距离《我的团长我的团》首播已经过去十一年了,这部拍摄历时半年、耗资4000多万的电视剧,由康洪雷执导,兰晓龙编剧,取材于1942年到1945年抗日战争期间极为悲壮的一段真实历史。

    为支援英军在缅甸(时为英属地)抗击日军侵略,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中国远征军两度入缅参战,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溃兵组成了一个“炮灰团”:

    北平人孟烦了、陕西人郝兽医、湖南兵邓宝、东北佬迷龙、河北人豆饼、川兵要麻、上海人林译、广东人蛇屁股、山西兵康丫……

    他们相依为命又互相厌憎,时而自私,却又尽显袍泽之谊,在团长龙文章的带领下进行了一场场英勇悲壮的战斗。

    《我的团长我的团》在抗战剧这一类型当中,早已经是标杆一样的存在,而除了它对战场的真实描写和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之外,片中的音乐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该剧的作曲和配乐由作曲家周志勇完成,片头片尾都是有曲无歌,简单而又气势恢宏,不失大气。

    特别是片中的插曲《松花江上》、《送别》、《野草闲花逢春生》以及几首军歌的应用更是大大提高了该剧的感染力和表现力。

    这些插曲虽然都是“借”来的,却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值得仔细品味。

    一、烘托场景氛围、交代历史背景 

    音乐是影视剧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它可以营造一种特定的氛围,从而深化视觉效果,增强画面的感染力。

    《团》剧的第二集中,禅达的收容所里,一群溃兵、伤兵在物资短缺的情况下,东拼西凑出了一顿猪肉炖粉条。

    当时的“财主”东北兵迷龙面对家乡菜,想到国破家亡,眼含热泪,用并不熟悉的歌词唱起“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我的爹娘,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悲愤的歌声令人断肠、催人泪下。

    第八集,“炮灰团”在缅甸一路苦战血九死一生,艰难撤至怒江西岸待渡,却因身份不明被阻。

    阿译少校急中生智,带领众人唱起了军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他们用这首《知识青年从军记》,来证明己方是真正的中国军队。

    由于年代过于久远,这首歌最初的曲调如今已经失传,剧中阿译他们从“君不见”唱到“誓扫倭奴不顾身”的那一部分,用的是其实是《新四军军歌》的曲调。

    骑兵军歌《旗正飘飘》,也在片中多次出现: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以上几段插曲,从曲调到歌词,不仅能够交代时代背景,也表现了西岸中国军人冲天而出的满腔怒气,以及他们胸腔里热烈跳动的男儿报国心。

    二、刻画人物性格

    《团》剧中有好几位自带BGM的男人,这些插曲结合了剧情,对人物背景和性格进行阐释和刻画。 

    比如“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剧中多次响起的这段旋律是美国作曲家约翰·奥德威的歌曲《梦见家和母亲》。

    如今《梦见家和母亲》这个名字早就无人知晓,而由李叔同作词的这首《送别》却在中国广为传唱。

    《送别》,是剧中“小书虫”的专属音乐。

    孟烦了和林译在帮助迷龙“骗床”时,第一次见到了穿着校服、背着行李来到滇边小城的“小书虫”。

    他们也曾是知识青年,怀着誓报国仇家恨之心情投笔从戎,而此刻却看不到任何希望,变得极为落魄甚至阴损。

    之后没过多久,曾经迷茫的爱国学生“小书虫”,渡过怒江深入敌占区打起了游击。

    他英勇就义时,又响起悲了壮的“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令人潸然泪下。

    剧中最让人难忘的插曲,是林译的BGM。

    在“炮灰团”被审问时和敢死队被困树垒时,林译用销魂的颤音唱出的阮玲玉的《野草闲花逢春生》:

    “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

    是贪点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怎受得住,这头猜、那边怪,人言汇成愁海。”

    十三集中,凄惨壮烈的抗日英雄们逃到禅达时,却以临阵脱逃之罪名受审,这段凄婉的插曲,竟也十分配合剧中戏谑的剧情。

    缓而奏起的小提琴旋律衔接得也很好,表现了过去大家都瞧不起的阿译,现在却升华为一个真实坚定的人。

    阿译说出了炮灰团表达不出的心里话,而且他的话也是在这个法庭上说得最到位最起作用的一个。

    林译的父亲是在大街上走路时,被日本兵练枪射杀,他因此走上了从军报仇之路。可因为他性格较为孱弱,始终没有处理好笔杆子和枪杆子之间的转换。

    龙文章让他羡慕,他想成为龙文章那样的硬汉,这样的话仕途和家仇都会得到结果。

    到后面的四十一集中,炮灰团需要支援时,林译奋不顾身挺身而出,爆发了人性中的闪光点。

    他吟唱的这段凄厉的曲子体现了哀婉和伤心,也了表达出了这个上海男人的一种矛盾之心。

    《团》剧不仅用方言交代了数位主要人物的籍贯,还用了各种地方戏曲和杂唱来加深。

    二十一集中,两军隔岸对垒,开始只是斗嘴,为压住日军的气焰,湖南兵邓宝连唱带跳的湖南花鼓戏《刘海砍樵》:

    “胡大姐,呃;我的妻,呵;你把我比做人才难罗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那我就比不上罗嗬嗬;刘海哥你是我的夫罗哇,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走罗嗬嗬;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罗……”

    这段花鼓戏,一方面展现了自古湘军多骁勇,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湖南伢子的活泼、乐观、可爱,添加了喜剧色彩。

    三十八集,决战前晚的动员会上,广西、河南、云南等民歌和戏曲都悉数登场。

    这些具有地方特色戏曲和小调的应用,气息清新又具有强烈的民族凝聚力,充分表现了来自五湖四海的袍泽兄弟共同抗敌的气势和决心。

    三、无奈的黑色幽默和戏谑

    东北兵迷龙在返回禅达的路上,捡到了一个媳妇上官戒慈,他扛着现成的儿子雷宝儿,边扭着秧歌,边哼唱着东北二人转——《情人迷》。

    《情人迷》原本是男女对唱,但远远不如迷龙的唱腔来得有喜感:

    “你要让我来啊,谁特么不愿意来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啊!

    你们家的墙又高,四处搭炮台啊!就怕你爹用洋炮拍啊。”

    用略带粗俗的豪爽,让无家可归的东北人渴望爱情和家庭生活的心理活动一览无余。

    再有就是迷龙和上官重逢那晚,导演用“声音马赛克”的手法来处理他们小别胜新的夫妻生活。

    楼下的一群光棍儿辗转难眠,配着中规中矩的二人转音乐,这是很不协调的场景和音乐配合,让观众也觉得莫名的烦躁。

    而这种心情恰恰就是那群睡不着的人当时的心情,看着别人洞房花烛还肆无忌惮地折腾一个晚上。

    通过这种表现方式,把观众戏谑般地带入戏中人物的心境中去了。

    最为反讽的是龙文章带领残部逃回禅达被审时,被迫招魂的那段背景插曲《土耳其进行曲》,表现的是诸多无奈的黑色幽默。

    四、反思战争、渴求和平的插曲

    在十九集中,一个被逼到绝路的日本兵,并没有像以往电影中喊出“效忠天皇”之类的壮语然后选择剖腹自杀。

    他只是在怒江边唱了一个晚上的思乡歌,那歌声让追击他到江边的炮灰团成员们也没有来由的停了下来。

    孟烦了在旁白中说到, 不管战争如何残酷,他也只能是一个迷失在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他们跟我们众多被历史掩埋的炮灰一样,也只是战争的受害者。

    在漆黑的夜晚下,这个日本兵凄凉的歌声仿佛是对战争又一次无情的控诉。

    该曲名为《故乡1914》,是一首著名的日本民谣,一战后进入了日本小学音乐课本。

    《团剧》不仅在表现各种复杂的人物心理、战争的残酷,同时也有对于战争、对历史、对人性的思考。

    战争是反人性的,战争就是由无数的炮灰用生命堆砌出来的。

    这也是导演对战争的思考,一个好的战争题材的影视剧应该是反战的。

    五、结语

    音乐会留下时代的烙印,插曲作为影视音乐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更是一部好剧的点睛之处。

    它让剧中的人物形象更加丰富、生动,也更加立体化。

    特别是战争背景的影视剧,插曲的作用也不仅仅是影视画面的简单陪衬,而是要做到与历史、背景和情节搭配,并融为一体。

    在这方面,《我的团长我的团》无疑是其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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