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片寂静,窗外明月高挂,微风徐徐吹动着窗帘。
夏泽缓缓真开双眼,在月亮的微光映射下,他的眼眸反射出炯炯莹光,看起来极为渗人。
抬起头竖起耳朵,只听见卫子雪规律的呼吸声和偶尔远远传来的夜枭声。
缓缓站起身来,夏泽感觉心口还是在隐隐作痛,不过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借着月光,轻脚轻手的摸到窗前,踩到窗口下的椅子上,攀上窗沿顺着往上爬,直到上了屋顶。
躺卧着小息几分钟,才踩着层层叠叠的瓦片来到了屋顶的最高处,举目环顾四周,除开远处偶尔有几家还亮着灯,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坐下来,待浮躁的心思沉静了下来,夏泽才从腰间的小荷包掏出一粒灵脂投入口中。
然后轻车熟路的催动碧灵心法,闭目细细体会腹中那一丝丝的热流。
随着功法的催动,热流缓缓渗入经脉,被转化成一缕缕柔韧的内气,填入空空荡荡的经脉中。
原本经脉中的内气被他用来镇压伤势消耗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被他疏通瘀血而耗尽。
也幸好他这样做了,不然卫老爷子查探他的伤势的时,发现了体内的内气,不知会作何种感想。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夏泽体内的内气已经恢复到了三品的厚度。
有内气镇压伤势,胸口的疼痛就会缓和很多,起码正常活动并无大碍了。
继续驱动内气疏通了一会儿瘀血,然后吐气收功,站起身来活动活动酸麻的腿脚。
夏泽微微一愣,因为他发现侧面大约两百多米的一间房屋还亮起了灯光,伴随着微微的咚咚声,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那家人还在干嘛。
这勾起夏泽的好奇心,他来到石屋的边缘,使得自己离那儿跟近一些。
他蹲在那里,眯着眼睛,聚精会神的观察那边的情况。
观察了一小会,透过趟开的窗口,发现是一个厨子模样的人,一直在那里挥刀砍着什么。
每砍一刀就发出咚的一声响,因为夜晚很安静,所以声音传出老远。
看那样子应该是在砍骨头吧!夏泽暗自猜到。
又盯了会儿,眼睛又干又涩,只发现除开砍骨头的厨子,还有一个烧火打杂的帮工在里面来回忙碌。
夏泽很失往,搞了半天,就为了看别人做宵夜?
就在他准备移开目光时,一道身影映入了眼帘,让他愣住了。
先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他强忍着眼睛的不适,眼都不眨的死死盯着这道身影。
一身白衣,高高紧束的头发,扯高气昂的神态,正是白天把他踢伤的荆诚。
虽然离得远,五官看起来很模糊,只能看清大概面貌,但他那独有的神态早就印在了夏泽的脑海中。
这是他重生到这方世界的第一个仇人。生活就是如此的奇妙,老天就把这个仇人以这种方式送到他面前。
绿油油的眼眸深处寒光闪过,胸口还未全消的疼痛带给了他无尽的仇恨与怒火。
薄薄的眼帘合拢,再次睁开时眼眸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之前的异样只是幻觉一般。
夏泽立马顺着窗口回到房间,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半刻钟后,他手里抓着一大提油纸包裹的物品,外面麻线交叉捆绕,捆的很严实。
一股中药特有的香味从纸包中传来,不是很刺鼻,反而还有点好闻。
皎白月光好似一层银霜。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夏泽来到三米多高的院墙下。
这个难不倒他,弄来一根两米多长的木棍靠在墙上,顺着木棍攀上院墙,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下到地上。
穿过小巷爬上一家人的院墙,从这家人的院子中间穿过,又爬墙跳进一条不知名小巷。
到了这里,只与厨房隔了一堵墙,能够听见厨房里人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这时,厨子没有砍骨头了,而是在用刀快速的切菜,刀切在案板上的笃笃声,急切而又连续不断的传来。
夏泽在院墙外休息会儿,顺便把计划在脑海里过滤一遍,确定没有多大问题后才开始行动。
他先是顺着院墙踱步,绕道了院墙的侧面,这样,翻墙的时候就不会被厨房里的人看到。
轻车熟路的攀墙,落地后没有立马行动,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聆听会儿。
月光洋洋洒洒落进这方天地,除开厨房传来的响动,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寂静无声。
确定周边没有其他人后,悄无声息的绕过几个卧在墙角睡得正香的守卫,夏泽来到了窗口底下。
静静地蹲靠在墙边,不发出一点声音,耐心的等候时机,犹如老谋深算的猎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夏泽只感觉到屁股被石头硌得生疼。
“菜准备好了没有?公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一个清脆女声催促道。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厨房里的男人回应。
“你们也真是的,磨磨蹭蹭,做点小菜要多大的功夫。”
女声抱怨着。
“呵呵,九姑娘见谅,我只是顺手把公子喜欢吃的鹿骨头炖上,炖到明天刚刚好。”
“小林,你帮九姑娘把酒菜端去。”男人吩咐道。
“那你呢?”另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你这小子,不要整天都盯着我,我怎么啦!我待会儿要去上茅房,你也要跟着去?”
男人嚷嚷教训道。
“好吧!我在的时候,你可不许一个人偷吃哦!”
沉闷的声音闷闷不乐的回答。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是我的同乡后辈,你父母对我有大恩,有我一口吃得,绝对不会少了你的。”
男人笑骂。
“好吧!那我去了。”沉闷的声音说。
“嗯,记得把门拉上。”男人强调了一遍。
门砰一下合上了,整个厨房静了下来,只剩下木柴燃烧啪啪的轻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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