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高度敏感的力量》,我确定自己是个高度敏感者。
像我这样的高敏感者,活到今天,拥有幸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四十不惑。
人生前四十年,我费尽心思认识自己,了解自己,跟自己沟通,总算是有成效的;人生后半场,不管活多少年,都希望尽情完成自己。
那这人生下半场,我就用这两个词定义自己吧:简单、安静。
简 单
人如其衣。
我是一个不爱逛商场的女人,这恐怕在女人堆里很少见。商场里丰富的色彩、样式和气味混杂在其他人的交谈中,再加上店里的背景音乐,以及自己的各种需求,兑成了一杯浓烈的鸡尾酒,我常常会迷醉其间,失去方向。
我的衣服都是在网上买的,曾经在一两年时间里,补偿性满足自己,每周都要买衣服。得到新衣服后确实喜悦,可是扔掉旧衣服、整理新衣服、选择衣服,也很烦恼。
如果衣服对我的状态有负面影响,那么,追求数量多就是没有意义的了。
这次疫情在家,我只选择最舒适的两三套衣服轮换,感受简单真好。
望着满柜子的衣服,我跟自己说,三年不买衣服了,直到穿破了再买。我决定好好保养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跟衣服产生情感。这种情感体验会胜过于得到新衣服的欢悦。
我最抵触的是人多聚会的场合,那是我人生最尴尬的时刻。
我常常看着别人,耳磨斯缠,谈笑风生,各种声音就像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任何时候都不适合插进我的只言片语。我站在旁边,像极了小丑,偶尔振作起来,丢进去一句话,却像石头一样生硬,打碎了她们的和谐。
我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刚才那句话真是太不讨巧了,没头没脑的。
诸如这样反反复复的体验,都让我灰心挫败。我的高度敏感仿佛是与现实世界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思来想去,我仍是固执地认为闲聊很无趣——一件衣服的贵与廉,一个包的大与小,有值得聊的意义吗?我情愿呆在家写这样无意义的文字,或走到楼下看一棵树上的叶子长得比花还好看。
灵魂对身体说:你去吧,去做你喜欢的事﹍﹍它至少听你的。
安 静
五官中,我尤其敏感的是听觉。
世间的嘈杂声像小虱子一样,隐藏在我周围的每个角落,时不时跳出来蜇我一下。尽管它只是轻轻停留,但都能引起我从眉尖到脚交的不适。
我尤其喜欢安静,喜欢一切安静的场域,安静的活动。
我喜欢在黑暗里走路,从黎明走到天亮,从黄昏走到天黑。
我喜欢听忧伤的音乐。缓慢的节奏、惆怅的旋律最能引起我的共鸣,对我来说,是享受。比如听刘若英的歌,有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敢,又有一种想流泪的忧伤,还有听许茹芸,孤独的时候听她就对了,听完更孤独了。
但是,我不是消极悲观的人。相反,恰恰是这种忧伤的音乐使我更加深刻地领略了生命的无常和生活的多元。
我喜欢有一个专属的个人空间。一个让我舒服的地方,可以让我独处、看书、写字,一张舒适的床可以让我放松,一个没有刺激声音的氛围,可以让我放松所有感官﹍﹍当我找到这么一个舒适的空间时,我就很幸福了。
虽然我常常沉默不语,但是内心生活五光十色、闪闪发光。既然我的面前有一条非常漂亮的小路,可以选择一步步向前走,为什么还要踏上一辆由别人掌控的列车呢?
当我真正开始接纳自己,才知晓把高度敏感性看作带来“对刺激的过敏”的负担,还是丰富人生的礼物,完全取决于自己。
当我真正开始接纳自己,才明白与众不同并不是负担,它产生了差异性,没人有权力把我当作病态抑郁者。
当我真正开始接纳自己,才明白优势是态度问题,高感度敏感性是一种优势,是造物主的礼物。未经我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让我自卑!
我原本就很好——温柔、敏感又强韧,简单、安静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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