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容在《夜客》里写:
炉火沉灭在残灰里,
是谁的手指敲落冷梦?
小门上还剩有一声剥啄。
忽然就被这“一声剥啄”打动了。这是谁的手指?它敲落了冷梦,为何又消失了?这“一声剥啄”,是留待谁来辨认,谁来拾取的?
《项脊轩志》里归有光追忆母亲: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就会“以指叩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以指叩门扉”,用指尖轻叩,那温柔的“剥啄声”,一直回响在已经记不清母亲样貌的归有光的心里吧!
《枫桥夜泊》里姑苏城外的“夜半钟声”惊走了寒鸦,落进了冷霜,在渔火之中漾漾开来,荡进了张继的愁眼,也荡开无数的愁雾。就像《大话西游》里,紫霞在至尊宝的心里流下的那滴眼泪一样,永生永世也不可能消失了吧!
就像这声剥啄已经模糊不清时,我们会再入冷梦,因为“我枕下有长长的旅程,长长的孤独。”
只是“谁呵,又在我梦里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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