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得柱,外号罩得住。农村出来的小木工,在朋友的介绍下进了剧组。具体工作——置景。
本来是件好差事,但没有想到因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让我的人生陷入了一条不可逆转的道路。
故事从我进剧组之后不久开始,因为某些原因,我就不写具体地点了,这一点各位请见谅!
那一次去的是一个影视城,不是最大的,但是也绝对不算小。主要取景是一条河道两边的古建筑,拍江南水乡的效果。
很多的场景都是现成的,但是需要根据美术的设计来进行一些改动。另外就是有一个在其他地方用到的亭子,需要在这里预制出来。我负责亭子的屋顶,竹子的。
活儿干的并不急。剧组的工作没有非常严格的工作时间限制,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赶在拍摄之前完成。
和我一起做顶子的是我的一个小老乡,叫做田凯,十七岁,身高已经有一米九三,足足比我高了一头。两个人就溜了出去。
去的唯一一片外景地,其实就是一片人为堆积起来的一片片高坡地,还有一片茂密的竹林。
除此之外就是假山,都是以前的剧组留下来的。我这个人好奇心重,就决定去外景地转转,顺便凉快一些。
虽然是假山,但是造出的洞穴也很凉快,只是有点潮湿,而且有一股骚臭的味道。
我掩鼻而过,没敢骂人,因为这种地方很多时候会被当成临时厕所,所以味道才会这么大,而且这种事情我也干过。
我走的很急,想尽快的从这条洞穴里面走出去,但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我刚一抬头,吓得我大叫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靠在了身后走路的田凯的身上。
田凯抱怨了一句:“赵哥,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我的眼都直了,身体哆嗦着,伸手往前面的地面上一指。田凯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表现的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妈呀一声怪叫,差一点儿就坐到了地上。
我的眼神还没有离开,前方的地面上流着一大片鲜红的血迹,而且还没有干。老大的一片,在血迹的上面,还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尸。
女尸没有头,她的头被她自己拎在手里,瞪着一双大眼睛正好看着我。我强撑着没倒下去,心想该不会这么倒霉遇到分尸案了吧?
心砰砰的跳着,又看了一眼,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苦笑了一声,抹去了额头上的汗。
原来并不是真人,而是假的。我这才想了起来,和我们一块来的,还有一个另外一个剧组,拍的是《幽魂》,鬼片。
想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大骂了起来:“真太他妈缺德了,这是哪家的道具,用完了也不知道收起来!真以为剧组做道具不用花钱吗?他老爹的!”
我这么一骂,我身后的田凯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和我一起破口大骂。这一片外景地偏僻的很,任凭我们骂翻了天也不会有人理我们。
我看了一眼田凯,问了一句:“带火了吗?”
我不抽烟,但是知道田凯抽,抽烟的人打火机那是标配。田凯二话不说就把打火机递给了我,顺口问了一句:“干嘛?要抽根烟压压惊?”
“狗屁,我这是要为民除害。我得把这东西烧了,省的以后有人从这儿过被吓一跳。”
田凯嘿嘿一笑说道:“这是不是算为民除害?”
“那是,给我找点柴禾来。”
田凯倒是干脆,答应了一声就跑四外搜寻起来。旁边就是竹林,干枯的竹枝和竹叶多得很,而且外景地也没人收拾,散落着不少的拍戏过后的垃圾。不一会儿的功夫,田凯就给我找了一堆竹竿和不少塑料袋。
我把这些东西都堆到了假人的身边,蹲了下去。还特意看看了被假人拎在手里的那个脑袋。
嘿嘿一笑:“美女,对不住了。我送你一程,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别跟这帮缺德的道具了!”直到骂的有点累了,我和田凯才住了口,就这还觉的心头的一口恶气没发泄出来。说完这话,我就蹲着往前挪动了一下,眼前突然一阵恍惚,我认为是蹲的我血压低了。这种现象也很常见。我就没在乎,但是恍惚间我好像就看到那个脑袋对着我笑了一下。
我吃了一惊,赶紧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是错觉?我按动了打火机,忽的一个小火苗冒了出来,我把打火机放在了塑料袋下面,很快的火就大了起来。
听着噼里啪啦的响声,我再次看了一眼那个笑颜如花的脑袋,随即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我的头又晕了一下,我不禁有些奇怪,我的血压一向很正常啊!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蹲的时间长了?
这么一想的时候。头脑又恍惚了一下,在恍惚的过程中,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在笑。
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朝着四周围望了过去。什么也没看见。赶紧问了田凯一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啊,这破地方不拍戏的时候,除了咱们两个闲得蛋疼的人,谁上这儿来?”
也是,我摇了摇头,难道又是错觉?我看向了燃烧起来的火焰。大火无湿柴,更何况都是干透了的竹竿。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了连续的噼里啪啦的响声,竹竿爆节的声音,真正的爆竹。
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道具假人都是用硅胶做出来的,并不容易燃烧。
结果等火灭了之后,我才发现,除了一身的衣服和假人的头发之外,假人的轮廓还在,但是发生了变形。
尤其是那个脑袋,原本俊俏的一张脸蛋,现在看上去竟有些狰狞起来。
乍看之下,又吓了我一跳。总觉得那个东西像是在盯着我笑,搞得我心里一阵怦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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