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没有预兆的,怀纣又念床了。天气不好引得整个人心情都很差,突然床头铃声响起来。
“喂?”拿着手机递到耳边,还都是慵懒的样子,突然手机那头发声以后,姜怀纣面部严肃起来。
“莫放哥,你说什么?我姐受伤了?你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她的吗?”
怀纣惊醒后,望了望天空,又是这恶劣的天气,她恨死了下雨下雪。这无声无息的灾难清洗的不是这世界,而是她的家庭。
莫放说伤情不重,已经被一个好心人送来了,他正在赶来接她的路上,让她尽快洗漱好了。没有时间再怪天怪地,怀纣憋住泪,很快就去了洗手间。
她有时会害怕,自己一旦心情较好,有了情趣好像坏事就来了。
她没有告诉姐姐,父母车祸的那天,她曾经接到过他们的电话,她满怀期望的说想要“象耳朵”的限量版公仔(象耳朵:本故事中虚拟的儿童玩具品牌。)。最后绕了远路,大雪在此期间骤降,封了当时常走的公路,只能选择路况较差的,造成了事故。
这么说,昨天的自己是开心的嘛?是因为薛桀吗?
不敢再多想什么,收拾完就上了车,车子里一片寂静,好像两人都不存在似的。
空气的凝结,被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打破,许是病房里太过温暖。
怀纣看见,一个翩然的栗发少年,端着一碗白米饭,吹了吹递到怀纶的嘴边。
她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可能是肃而不语,可能是桃花满面,可能是温柔如水……
我回头看了看莫放哥,他静静地望,突然上前,抢过碗,坐在床上继续完成椅子上少年的动作。
少年说:“你就这样对待你心上人的救命恩人?”
是他的声音,是谢桥。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还是我自己照顾她吧。天色已经不早了,请你早些回去吧。”莫放话语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他就是要负责怀纶,只有他可以负责!
躺在床上的美人先是皱眉,继而有些不满的说:“莫放?你怎么这么说话?谢桥只是看我饿了买了些东西来而已,你想多了。”
怀纣看着一切的发展,空气又一次安静下来。
谢桥打开保温壶,小心翼翼地倒出豆浆,起身扶正怀纶,将杯子递给她,凑到她的耳边,有些暧昧,“趁热喝了,我明天来看你。”之后离开,没有看门边的怀纣一眼,好像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莫放追了出去,而怀纣慢慢走向了谢桥坐过的那张椅子上,轻轻坐下。
她看着怀纶,有些直勾勾的,怀纶在避让她的目光,但是无计可施,她还是开口了,“小纣,是我没在意看路所以受伤了,谢桥只是恰巧经过,顺便送我到医院,然后……”
“我不在意这个,医生怎么说,伤势严重吗?”她看了看姐姐头上包的纱布。
“还好,就是皮外伤,没什么的。我没想解释什么,就是怕你误会,我知道你其实有点……”
“我没说过喜欢他。姐,你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两个人各怀心思,怀纶觉得自己恐怕是伤害到她了,怀纣吧,心里担忧着姐姐的身体,也担忧着谢桥遇上她是不是仅仅因为巧合。
猜测源于自卑。
跟姐姐道了好之后,嘱托了进来的护士好好照顾,怀纣便去了学校。
刚出院门,一宵就打来电话:“你没事吧?怎么缺课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姐出了点事,在医院,已经处理好了,我马上去学校。”
“那……莫放哥也在吗?”
“我过来他就离开了。”
“嗯,好的,没事就好。我先挂了,马上有课。”
“嗯,拜拜。”
挂了电话,她心想,一宵不是会担心自己上不上课的人,她推崇的就是逃课,一定是联系不到莫放哥,所以……她想到了怀纶。
这个丫头的心思,真是澄澈透明,要是莫放故意想要玩她,那有如点墨,清水定会污浊不堪。
莫放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这十几年里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当年一起玩耍的领家哥哥,好像自从车祸后就没有在跟怀纣接触过,他一直都是和姐姐联系,他如何发展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但是她绝对不允许莫放欺负一宵。
走到半路,有辆车子在身前停下,还在想事情的怀纣没有注意,直到车子里的人摁了两次喇叭,她才一惊。
车窗摇下来,是白衬衫的沈如修。
“姜怀纣,还下着雨呢你知不知道?快上车!”
怀纣眼睛里是一个男子不顾形象的对着他大叫,嘴巴张的挺大,但是听不见任何声音。慢慢的,眼前的一切都暗了下去。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学校医务室了,她换了衣服,一宵在身边抓着自己的手。头动了动还是有点晕,想坐起来但是没有力气。
“沈如修,纣纣醒了!”
她看到面前的小女孩大大咧咧的冲了出去,居然觉得心里乐开了花,一宵这样的人,应该是属向阳派的。
沈如修进来的时候,端了一杯热水,他轻手轻脚地拿来大枕头给她靠上,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怀纣的手里,怕她没力气,自己还帮忙扶着。
这样,她的手正好在他手心里。
怀纣苍白的看着他,突然有点委屈的落泪了。
“我正好去你班,问了一宵知道你从医院出来,看见外面下雨了知道你可能没带伞。为了不让你姐姐担心,就直接给你领医务室了。路上买了衣服,让一宵给你换上了。”
他的白衬衫有点水印,头发也有点乱,全然和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部长不一样。
“谢谢。”
怀纣没有挣脱开他的手,这个做了很多报告的学霸在这里给自己说了一大通,怀纣感受到异常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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