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契诃夫的《一个文官之死》。
时隔多年,抛开中学时代学习《一个文官之死》的所有记忆。再次阅读,我从文中看到了自己—— 一个可怜的人。
不想谈这篇文章的时代背景,也不批判沙皇统治下奴性思维。
今天,我想谈谈职场里哪些挨骂的瞬间。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跟着一位优雅且能力出众的女领导,她五十岁左右,看起来是个好人。
刚走出校园的我,热情大方、爱笑,感觉努力工作就会出色,同时觉得自己非常幸运,能遇上一位优雅温柔的领导。
我把她当作长辈对待。但是,她把我当做工具,廉价且无知的劳动力。
第一次挨骂,是我写错了同事的名字,我的错;第二次挨骂,是我的学历太低,能力无法匹配她,跟她出席公众场所;第三次挨骂是因为我请假看病;第四次、第五次……乃至于无数次。
她只用了两年,楼道里只要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我都会立马坐正,头皮发麻——她来了;一到周日晚上我就会无理由地痛哭流涕——害怕见到她;只要敲错一个字、说错一句话,我就会惶惶不可终日,感觉天要塌下来了,她恶魔般地声音仿佛环绕在我的耳边。
对,我病了。
俗称被“PUA”了。
那时,我就像一只应激的猫,受不得刺激,会无差别地言语攻击我的家人;但在办公室,我又成了一只害怕见人的老鼠,百般嫌弃自己。
终于有一天,在她撕心裂肺地骂完我后,我哭了,我感觉压抑地要死,我想拉着她一起下地狱——杀了她。
活了二十来年,我第一次有这么残忍的想法。
不,不行。
我要改变。
我打算离职,换个城市生活。
幸运再次降临在我身上,她被调岗了。
那天,我流下了开心的眼泪。
时间来到了2024年3月的一个下午,我看见“切尔维亚科夫”被吓死了。
不可置信地、感同身受地。
窗外,狂怒地风声带走了它的灵魂。
远方,山火烧红了天空,零碎的火星,点燃了过去。
(文/知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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