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秋兰
6:30起床,儿子睡得好,一直微笑,歪着身子跟爷爷奶奶问候,张大嘴巴咧着笑,抓到一张纸巾,一直专注着玩耍,翻过来侧过去反复观看,然后一点点揪下一小片,撕成碎碎的纸条,一大堆,似一大捧小丝带,又如一堆雪花层叠。
我把碗洗好时,儿子仍在玩纸片,前前后后竟玩了半个小时呢。我亲亲他,他眨了眨眼睛。
早教专家孙瑞雪说,儿童就是依靠一个接一个的敏感期来发展自己的。确实,十个月的儿子活动能力越来越强,用口探索世界的机会愈来愈多。他用手准确地抓住东西,观察一会儿之后,要送到嘴里进行“检验”,尝尝是什么“味道”。长了两颗小牙,开始咬东西,见什么咬什么,把玩具咬得嘎噔嘎吱响。当我们怕他会呛到或伤到嘴巴会忍不住制止,他就急得又哭又喊。
知道是儿子的敏感期,便任由他吃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们只是在旁边监督和保护他,防止他误吃错东西,比如袜子、鞋子、毛绒绒的东西、筷子、笔帽等。
儿子的语言进步了一些,会说一些较连续的词,比如“哒哒哒打”“的得得的的”“嗯嗯嗯嗯”“咯咯哥哥格格格”,手里拿着玩具胡乱挥舞,嘴里一直念念叨叨。
有一个周三的上午,我上完两节课回来给儿子喂奶。奶奶陪着他在玩玩具,我揭开门帘喊了一声“家润宝宝”,儿子一抬头,眼睛望向我,应声喊着“妈妈”,声音真切利落。晚餐过后,我抱着他在床上玩。爷爷奶奶和先生围坐在床的四周,儿子游刃有余地从床的这头爬向那头,时不时还用眼睛提醒我们他爬动的过程,对我们眉开眼笑,嘴里亦嗯啊咿呀地说个不停。
爬累了,儿子爬到我跟前,两只手揪着我的衣服要我抱,屁股拱起,两只脚迅速踩在我的膝盖上,两只小手抱着我的脸亲了好多回,口水把我的脸都浸了一遍,那两个冒出来的小牙还啃得我有点痒。先生坐在旁边,想让儿子亲亲,儿子不理会,依然抓着我的衣领,嘴巴往我脸上贴。
儿子想出去玩,先生便抱着他绕着小花园一圈圈地散步,走了一小段路程,你发出“吭吭”声,两只小手伸向我,表示要我抱。此时,凌霄花含苞待放,绣球花已芳香四溢,盆架树昂然于天,笔直地迎风挺立,篮球场周边的满天星在灯光的笼罩中点缀着格外的风采,还有,紫荆花开得正艳,三角梅随风摇曳。
当然,抱着儿子,聆听先生讲的精彩故事,再美的风景,也不过是心的批注,眼的旁白。
儿子会认人了,不让别人抱。如果我在,就不要家人抱;如果家人抱他出去玩,就不要别的人抱。儿子对我的依赖性,就像一个万能胶,黏上了,就再也离不开。
时时刻刻腻在我身边的儿子,把尿时要我抱着才肯尿,吃饭时要我抱着才肯吃,去外面散步要我抱着才肯走,睡觉时要往我身上挤才睡得香甜,衣服和裤子要我帮他穿才肯配合……如果我稍一离开或走动,哪怕仅仅去一趟厕所,他都哭得惊天动地,嘴里频繁吐出“妈妈妈妈”字样,全身挣扎着要找妈妈,两行清泪伴着一把鼻涕,令家人对他更添怜爱。只有我一抱他或陪在他身边,亲亲他的小脸蛋和小手,他才立即破涕为笑。
儿子的听觉特别灵敏,能够依据他所听到的咳嗽声、喷嚏声和脚步声,判断是不是我。有好几次,奶奶和我很惊讶,小不点的儿子,居然这么快会通过听觉知晓妈妈的存在,一个人的本能真神奇啊。
更值得一提的是,儿子认得我们家的汽车,看到先生开着汽车从门前穿过,非要挣扎着去坐车。先生看上课时间早,便拉着他绕着校道转了一圈。有一次下雨,我抱着儿子绕着车棚玩耍,他看见家里的汽车,立即用手指着车,整个身体往车上扑。我没有车钥匙,开不了门。坐不了车,儿子便大声地哭起来。我只好哄他转移注意力,给他看更多汽车的标志。
儿子对手机也感兴趣。如果要打电话或有电话来,他在旁边,立马竖起耳朵,甩开手里的玩具,爬着抢着要拿走手机,然后摇晃着手机,观察手机里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还会用手指去点屏幕上的菜单。
儿子的手脚愈来愈灵活,身体的平衡能力在增加。奶奶说,你的表现每天一个样,时刻都有新节目,只是抱着他越发辛苦了。
我们笑成一团。爷爷仿如重获新生,抱着儿子扭起了秧歌,哼起了《东方红》,唱起了秦腔。
家人安康,六脉调和,我们过着阳光如水、润物清净的生活。
任世间烟云倾盖,我们一起昼夜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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