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思考引导师、催化师和教练关于提问的一些方法和技巧,并且使用GROW、ARROW、ORID等模型来构思自己的工作,如培训规划、工作汇报、课程设计、读书会引导、心理咨询等。看着这些技巧和策略,不禁想起2000多年前的圣人们,用提问这把钥匙,为我们开启了认识世界的大门。
中国的孔子,不愤不启、不悱不发。
孔子有云,“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叩其两端而竭”,实际上就是要通过提问、启发的方法来开启对话,以对话的方式让人自己找出答案。在论语中有大量孔子师徒问答的记录中展示了孔子的提问和启发的技巧,典型的如子张问孔子什么是达,孔子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问子张,“何哉,尔所谓达者?”,在与子张的对话中,阐述了“闻”与“达”。
孔子尤其喜欢学生向他提出问题,比如子贡和子夏关于诗的两个提问,深受孔子赞扬,孔子称赞他们“可与言诗也”、“启予者商也”。而而对于颜回,孔子认为颜回是弟子中最好学、最有成就的,是弟子中的第一人,但因为颜回“于吾言无所不悦”,所以说颜回“回也非助我者也”,颜回不开启对话因此孔子说对他没有启迪。
对话可以是师徒之间、人与人之间,但很多时候是自我的对话,也就是自我省思。曾子勤于自省,“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每天通过对自己提问以省察、修身。
孔子及其弟子,以问题开启对话,互相启发,他们之间的教与学是“如琢如磨、如切如磋”,整部论语给人一幅幅孔子师生问答、对话的鲜活场景。
印度的佛陀,以满含隐喻的对话度化有缘人
金刚经是佛陀与其弟子须菩提的对话组成,在对话中,充满了大量的佛陀对须菩提的提问,金刚经中包含了大量的“于意云何”、“可思量否”、“何以故”等问话。
佛陀在向须菩提及世人解说苦集灭道,慈悲喜舍四无量心,施舍、忍辱、戒律、修持、精进、般若六波罗密等概念的过程中,使用大量隐喻、对比等方式来帮助人理解,并强化重要性。
雅典的苏格拉底,会产婆术的悲情牛虻
在同一时代的希腊,也有一位圣人名苏格拉底,他认为自己是神赐给雅典人的一个礼物、一个使者,任务是探求真理、启迪智慧。他通过提出什么是真理、什么是美德、有什么知识和技能等问题来引导人认识世界。
苏格拉底将自己称为精神上的助产士,帮助别人产生自己的思想。当然,他也将自己比作牛虻,有责任来刺激这个国家,但悲情的结果是被叮痛的人以罗织的罪名处死。
孔子与佛陀的提问,是温和的,是循序渐进的,就像两个涂满了润滑油并咬合紧密的齿轮,在互动中向前转动,带着人逐渐的从一个舒适区走向下一个舒适区,能够体味快乐的成长。孔子强调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佛陀认为佛度有缘人,都向我们指明了提问对象首先要有自己改变、自己认识世界、自己成长的动力,才能够通过提问为主的对话来实现目标。
苏格拉底的提问,在很多时候是尖锐的、让人疼痛的,需要人直接挑战自己的舒适区。这些提问虽对整个人类来说点亮了人类前进的明灯,但是对于当时的被提问者,无疑会产生痛苦和折磨。
由此我想起一个比喻,说我们的提问就像一根琴弦,如果一直紧绷着,当超过琴弦的承受度的时候,琴弦就会“嘣”一声断掉。孔子和佛陀代表的东方的思想,能够避免出现这个后果,这也无外乎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和心理学流派从东方的思想和哲人这里汲取营养,最有名的如罗杰斯、艾利斯、荣格等心理学家,及焦点解决取向的心理治疗,他们的理论中有大量来自于东方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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