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
“咳咳咳！疼……疼疼疼！”盖尔特声音依旧宏亮，安娜心中顿时一安。
“快走快走！”瓦列里催促，几人架起伤号迅速冲向装甲车。
“昂！昂昂！”
恰在此时，欢乐谷西北方第二次响起那独特的尖锐咆哮，各种兽吼再次震天般响起；从欢乐谷上空看去，少了大半的凶兽再次扑向堡垒。
“嗷呜……”
“嗷……呜！”
欢乐谷东面也传来了长啸，铺天盖地的兽群蔓延而来；此时8座堡垒尽数沦陷，安娜停下脚步指挥护卫围住了两名伤员，他们已经来不及钻进装甲车逃跑！
冲在最前面的都是猛兽，当先的是数十匹白狼和几头美洲虎，紧跟在后面的还有十几头灰熊。
它们狂奔而来，完全不理睬拼命厮杀的哥谭人，头也不回地和冲向堡垒的兽群撞在一起，接着卷起滚滚烟尘向西北方逃去。
“昂昂！昂！”
“嗷……呜！”
堡垒西北方的尖锐咆哮再次响起，接着是狼王格雷的长啸声从东边响起，狼骑兵衔着兽群的尾巴追杀而来，只杀得血浪翻滚残肢乱飞，武装悍马车射住两翼，像是网兜般裹住兽潮驱赶向前。
这恰恰和兽潮冲击堡垒的方式一般无二，只是换了角色。
安娜本来心惊胆战准备迎接兽潮冲击，却见十几匹白狼窜过，似乎完全没有在意眼前的猎物，待狼王的咆哮声传来顿时放下心，指挥护卫架着伤员冲进装甲车。
另一边，伊恩疯狂舞动半尺长的利爪，拼死把一匹白狼扎成马蜂窝；只是，他感染“猫足症”病毒极深，腰腹间不断有红褐色的长毛冒出，很快就布满手足，背后青灰色的血管如同细蛇般从脖颈钻进头颅。
“快走！”伊恩转头向凯特喝道，这声音尖细无比已不成人声。
“不！”凯特脸上落下泪来，“父亲死了，芮妮死了，我现在……”
伊恩听到东边又传来吼声，心里大急也不管凯特说什么，抓住她丢进高处的瞭望塔；这一动空门大露，更多的白狼借机把他扑倒在地，连撕带咬硬生生把他扯成碎片。
凯特呆呆地看着未婚夫灰褐色的眼睛失去光彩，完全没在意白狼缓缓接近，又被涌来的兽潮夹裹着向西而去……在她眼睛里，满是靠在伊恩身上的温馨画面——刹那已成回忆。
8号堡垒指挥室里，两头美洲虎身中十数枪倒在地上抽搐，布鲁斯拔出特制长刀正和灰熊对峙，他听到东边传来长啸先是一惊，接着又听到机关炮的声音，顿时镇定下来。
“啪！”一颗石子打在他头上，接着是赛琳娜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该死的布鲁斯！下次我会把你的爪子敲断！”
“哎！好疼！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滚！”
两人合力之下灰熊几回合便毙命，又有数十头猛兽从东边冲进8号堡垒，布鲁斯和赛琳娜背靠背而立，却见它们尽数仓皇向着西北逃走，片刻也没有停留。
两人对视一眼，从瞭望塔向东望去。
就看长街尽头，滚滚杀气疾驰而来。当先的狼王足有7米长短凶猛无匹，少年骑在它身上挥舞着玄月刀，如同利剑般劈开兽潮，落后的野兽慢上半步便会被划成两片。他身后的狼骑兵个个雄壮勇猛，长刀如同雪片般落下，直杀得血光四起头颅滚滚。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震惊，布鲁斯想的是短短时间阿莫又提升不少，赛琳娜却从来没见过如此凶猛的骑兵。
“阿莫，堡垒外还有很多凶兽，”娜拉侧耳倾听，“外面有兽王！”
“嗯！”
少年已经厮杀半夜，眼前的欢乐谷断壁残垣堡垒尽毁；他眯着狭长的黑眼睛扫过去，却见还有不少人正和凶兽奋力厮杀，心里顿生豪情：哥谭虽然荒诞不经却不乏猛士。
此时狼骑兵已进入欢乐谷，驱赶着兽群翻越堡垒仓皇逃走，便是那“兽王”也约束不住。
“开门！”
阿莫朗声喝道，这声音夹裹着滚滚杀气。此时狼骑兵已奔近堡垒，数十幸存下来的守卫先是一愣，紧接着冲进控制室打开大门。
“哐当！”
中央堡垒洞开，狼骑兵尽数结队而出，武装悍马车跟着冲出。后面又多了数辆装甲车，除了安娜以外，布鲁斯和赛琳娜也带着幸存守卫助战。
欢乐谷西北，凶兽们钻进荒野便停下脚步，漫山遍野都是绿幽幽的眼睛，它们盯着衔尾追杀而来的狼骑兵，不由露出惊慌之色。
这时旭日初升，万道金光穿过薄薄雾霭洒落在战场上，堡垒内外到处是残缺不全的尸首。这场大战厮杀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成为野兽的食粮！
“嗷呜！”
“嗷……呜！”
狼王格雷引着众狼骑兵齐声长啸声势惊人，兽潮被激得一阵骚动，但见阿莫手中玄月刀向前一指，众人齐声大喝：
“杀！”
整支队伍便如同利箭般插进兽群，如巨蟒般翻滚来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发出奇特尖啸的“兽王”。
少年面无表情地扫视战场，就看无数野兽在荒野涌动奔逃；此时驼鹿野牛等早已丧命在堡垒之下，留下的都是豺狼虎豹，只是退走却不远离。
“阿莫，那兽王躲起来了。”娜拉扭头说道，却是灰松鼠波轮落在她肩膀上低声耳语，连番恶战它便盘旋侦查，现在已能排上用场。
“回去。”
少年略一点头，带着狼骑兵在兽群里又杀了个来回，这才退回欢乐谷。
此时太阳已经越出地平线，撒下阴冷的光芒映照着乌沉沉的荒原，凶兽们激战半夜疲惫不堪，或徘徊或匍匐或藏进角落，战场上的尸体遍地，都变成了资助凶兽的食粮。
众人齐聚在5号堡垒指挥室，布鲁斯站在瞭望塔上环顾四周，就见庞大的堡垒守卫所剩无几，凯特躲在凯恩仅存的数十人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而天使岛一众损伤不大，聚集在欢乐谷匝道上列队休整。只有博纳和薇薇安跟在阿莫身边，正在清点损失调整装备。
“昂昂！昂！”
西北方再次传来那奇特的尖锐咆哮，荒原上的凶兽们齐声应和，就见黑影幢幢万兽齐奔；待尘埃落定，已是大圆套小圆围成铁桶阵。
兽阵中心是数百米外的废弃哨塔；一头似狮似虎的巨兽正昂然而立，额顶生长着红色王冠。它面貌极为奇异，仿佛是位严谨的英国绅士，周围环绕的狮虎数量众多，却畏惧并不靠近。
众人不由同时倒抽口冷气，这时堡垒外豺狼虎豹至少还有千头，若是发起疯来顷刻间就能把堡垒吞得渣滓都不剩！
“阿莫，你看，那就是兽王！”
“嗯。”
“好凶的样子，哎，肚子饿了。”
“吃饭。”
——“人生实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之间摆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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