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塔
离开老企鹅办公室的叶甫根尼面无表情，他走进了9层的监控室，通知值班调度召集第一团立即出发。当他再次走出这里的时候，嘴角挂上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伊万、列昂尼德，我们出发！”叶甫根尼拍了拍列昂尼德宽厚的肩膀，两名斯拉夫人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科波特大厦。
他们的身后，不断有斯拉夫人汇聚，既有第一团的士兵也有其他的斯拉夫人，每个人都全副武装，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一切似乎都在老企鹅的梦境里呈现，他挣扎着想要醒来，耳边却听见安娜的大喊：
“快去喊韦德医生，奥斯瓦尔德先生心脏病发作了！”
接着是一片混乱的脚步声，老企鹅头颅轻轻歪在高背沙发上，渐渐进入了混沌。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温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射在宽大柔软的病床上。
“水……”
“水！快拿来！”安娜小声喊道，她满眼血丝地小心倾听着虚弱的声音。
“温水。”韦德医生提醒到。
“……现在几点了？”老企鹅抿干了药匙里的水，感觉自己的喉咙不再像火烧般难受。
“5点40分。”
“……第一团走了吗？”
“叶夫根尼出发已经有6个小时，现在应该到达了欢乐谷。”
“……是卡米洛传来的消息吗？”
“……不，奥斯瓦尔德先生，这是我的猜测。”安娜意识到了什么，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呵呵，聪明的安娜……喊瓦列里来吧。”
老企鹅闭上了眼睛，在他充满坎坷的黑暗生命里，背叛和诡计、狡诈和阴谋无时不刻不在，任何时候他都能迅速镇定下来，只有需要残暴的时候才会探出利爪。
晚霞里的狼堡如同温婉的江南女子般祥和端庄，娜拉蜷缩在阿莫怀里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灰松鼠口角流涎地酣睡在罗伯特头顶。
博纳、佐恩、阿尔冯佐、斯考特一大群人围绕着篝火席地而坐，每个人手里都端着自己喜欢的饮料。
“阿莫先生，您听到过哥谭博士的传说吗？”博纳活动着新生的左手，好奇地揉搓着白嫩的皮肤。
“嗯。”
“其实，那个传说有小半是真的，他不是被囚禁的术士，而是一群地下坟墓的守墓人……很久之前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后来，埃利奥特、凯恩、科波特和埃利奥特分别来到了这里，刚开始他们并不相信这个传说。”博纳抿了口蓝莓汁，
“喂，小吸血鬼，去给我加果汁！”
“……”斯考特紧皱眉头没搭理他，丹妮抿着嘴给老油条倒满了杯子。
“谢谢你，美丽大方的丹妮小姐！比某个小气鬼强多了！”
“你不说，我说好了！”斯考特斜着眼睛怒目而视。
“咳咳，这里最清楚的人是我，啧啧……真香！”老油条舔干净了杯沿的蓝莓，小心翼翼地砸了口冰爽酸甜的果汁，“直到大批的移民被屠杀……他们自称术士，是哥谭真正的主人，拥有无数秘密的信徒，叫做缄默者……”
“托马斯·埃利奥特也自称缄默，这有联系吗？”丹妮站在斯考特身后，梳理着吸血鬼银灰色的头发。
“不，术士们绝对不会信任埃利奥特，四大家族秘密追杀术士持续了数百年，直到病毒爆发之前还在寻找。”博纳把长条形的木盒放在了地上，“术士们在哥谭地下建立了蚁巢，秘密控制着每个角落……
“他们一直宣称找到了天堂，最后逃离市区不知所踪，整个哥谭才平静下来，但是蚁巢一直没有被发现，那是控制整个哥谭的枢纽……”
“就像通向欢乐谷的隧道？”阿尔冯佐想起了寻找蓝血人“饲养场”的夜晚，阿莫打开了古老的隧道。
“是的，哥谭的地下秘密隧道四通八达，这也是无法被剿灭的原因之一。”博纳拔出匕首撬开木匣，露出了一束破旧的羊皮卷，“现在，我们即将解开蚁巢的秘密。”
每个人的眼睛都被吸引，博纳小心翼翼把羊皮卷一页页拼凑成完整的地图，如同蜘蛛网般的隧道展现在地板上。
阿莫攥着娜拉的小手站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地图，六条粗壮的主隧道连贯着数百条细小的隧道，像一对翅膀张开笼罩着哥谭和附近的海岛，其中一条主隧道连接着“天使岛”。
“术士们逃离时带走了大量的财富以及这张地图，还有这个……”博纳从木匣里拿出了一枚水晶羊头，它在熊熊的火光里闪耀着迷幻的天蓝色。
“好美！”娜拉接过羊头，在她的小手里羊头爆发出更绚烂的色彩，几条细小的光带围绕着水晶羊头轻微旋转。
博纳张大嘴巴看着娜拉，传说中在术士手里羊头才有用处，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斯考特走过来按住了博纳的肩膀，给他斟满了蓝莓汁。
第二天清晨，演武场没有平时的喧闹，狼骑兵出现在了通向天使岛的隧道。阿莫无可奈何地搂着坐在身前的娜拉，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从昨晚到现在，娜拉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正靠着他打盹儿。
“阿莫，你别想一个人冒险，我会看好你哒。”
“……”
“嗷……呜！”狼王格雷轻声咆哮，狼骑兵们紧跟在它身后呈锥子型出发，今天的目标是扫清山谷到隧道间的通道。
经过石桥时，象龟一家已经离开，不再有雾气笼罩。山谷外的蛇群仿佛未卜先知般组成了蛇阵，密密麻麻地盘踞在通道上。
阿莫捏着玄月刀向前一指，狼骑兵们追随着他冲了上去。博纳指挥着连夜修复的四辆悍马车，分成两股侧翼压阵；薇薇安和乔安娜带领后裔占据了两个制高点，她们负责侦查和狙击。
“轰！”
薇薇安登上北边的山峰向下看去，两股灼热的洪流相撞，天使岛上仿佛裂开了地狱的入口。
本来狼骑兵数量上远远不如蛇群，只是阿莫勇猛无比，所过之处如同披荆斩棘般分开一条血线，但凡有狼骑兵陷入危险，就有阿莫和罗伯特转身相救。
数量众多的蛇群反而无可奈何，刹那间无数大蛇巨蟒被砍成碎片，堆积在山谷外，绕着通道形成了十数座血肉骨塔。
——“死亡对于我们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当我们存在时，死亡对于我们还没有来，而死亡时，我们已不存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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