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说是福特750的“附属品”,是韦恩送出的礼物,负有及时传递消息的职责,当然在布鲁斯和柯尔特的想法里,也能偶尔担负起护卫和“监督”的作用。
他们并没有察觉到1号的特殊,否则也不会把最新“产品”送出。
阿莫看出1号的奇怪是因为:既然生化人是“解药”,为何感染病毒的灰狼对他不感兴趣?
“叮!检测到低等智慧机械生命。
叮!在神战中,敌对势力再幼小的萌芽都必须及早清除!
叮!戈耳工的名言:蝗虫不能存在!是否灭杀?”
他看到深红色的警告花纹第一反应是奇怪,韦恩根本不可能制造出智慧生命,“1号”到底来自哪里?
午餐过后,娜拉攥着阿莫的手找到了1号。
“大个子,你有名字吗?”
“……”1号弯下腰看着小小娜拉,似乎在奇怪什么是“名字”。
“……阿莫给我起了名字叫娜拉,我给波轮起了名字叫波轮,大家就是一家人,也给你起个名字吧……好嘛?”娜拉踮起脚丫抚摸着1号滑腻的光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名字?……家?”1号红色的电子眼闪烁,似乎陷入了更大的迷茫。
“是的,你有了名字,就和我们是一家人,就像格雷一样,我们可以一起玩耍!”
“……”1号的肌肉剧烈地颤抖,在他极为短暂的生命里,充满了血腥、暴力和杀戮,还是第一遇到这种问题。
“嘿嘿,有了,就叫你罗伯特,罗伯特,今后你就是我的弟弟了,嘿嘿嘿嘿……”
“……罗伯特……”1号的电子眼快速变换着颜色,在红蓝黄白间闪烁,接着“叮”地变成了宝蓝色,模拟出了和娜拉一模一样的大眼睛。
“喔……喔!”
“吱……吱!”
“我叫罗伯特,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一家人有先后噢,嘿嘿嘿嘿,叫姐姐!”
“娜拉姐姐!”
“好乖!”
“吱吱!”
阿莫看着1号和娜拉的互动,忽然想起可利湖的愉快生活,想起了傻鱼、灰松鼠和娜拉三小只的日常,嘴角禁不住微微翘起:没有娜拉扔苹果,那条傻鱼现在很忧郁吧?
“阿莫哥哥!”
“……嗯。”阿莫楞在原地,他并不想参加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你们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吗?”罗伯特指着脚下。
“嗯?”阿莫皱眉,他们站在“狼堡”后面的停车场,微系统没有检测出任何异常。
“我不知道……阿莫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儿,”娜拉有点黯然,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微笑着勾了勾灰松鼠的下巴,“波轮出生在可利湖!对吧,波轮?”
“吱吱!”灰松鼠享受着娜拉的小撸,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波轮……可利湖,罗伯特……下面。”现在是“一家人”的罗伯特低头看着娜拉,“娜拉姐姐在难过,泪珠就快掉下来了。”
“……谁说的,”娜拉擦擦眼睛,“嘎嘎,带我去看看罗伯特怎么出生的吧!”
停车场南边是个小型室内篮球馆,房顶早已坍塌,残破不堪的废墟里爬满了藤蔓,它们飞檐走壁地沿着光秃秃的墙壁蜿蜒,像巨蟒般粗大张扬。
有几根击碎了采光窗探进了室内,几人走进去才看清,原来整个场馆都被各种刺藤占据,只有几只海狸鼠占据了这里,看到人走近并不怕生,甚至凑到了罗伯特跟前嗅来嗅去,看来他以前没少来这里。
观众席上破开了直径三米的圆形大洞,呈30°角插进地底,幽深黑暗。
当罗伯特带头走进去以后,阿莫才发现光滑的洞壁光可鉴人,像是被高温融化形成的杂色琉璃。向下走了50米,出现了一个如溶洞般的小厅,中间斜插着支离破碎的枣核状飞行器。
到了这里,微系统的报警才姗姗来迟:
“叮!发现机械生命远程投射器,戈耳工名言:蝗虫来临前会有预兆!
叮!机械文明会向无数方向发射投射器,直到发现其他智慧生命。
叮!伟大的戈耳工将会与蝗虫战斗到底!
叮!危险!微系统将检测等级调整到最高级别!
叮!检测到投射器已损毁,请宿主尽快收集数据。”
“罗伯特,你就是出生在这里吗?”娜拉攥着阿莫的手,走向了中央的投射器,“这是什么?飞行器吗?”
“不知道,我出生在哪里……”罗伯特一手拿下了昏昏欲睡的灰松鼠托在手心,一手指着不远处30公分大的四方形残骸。
那块残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孔洞,让人不知所以。
阿莫走过去触摸投射器,右手臂上的粒子流疯狂涌出,瞬间就遍布了整个小厅。在他的视野里,每个细小的砂砾都被粒子流刷洗了无数遍。
“叮!投射器已彻底损毁,解除危险警报。
叮!星空中存在无数危险,投射器绝大多数会被未知原因摧毁。
叮!检测到损坏的残骸,孕育智慧生命的孵化器,损坏度99.32%。
叮!投射器损毁前释放了信息屏蔽罩,失效倒计时:853.22小时。”
罗伯特这时候已经捧起了“孵化器”递给娜拉,小女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好奇地用手指头抚摸着。
“罗伯特,好奇怪啊,你这么大的个子,竟然从这么小的地方诞生。”
“娜拉姐姐……我出生只有一点点大,这个身躯是别人制作好的。”
“哇!难道你只有我小手指那么大吗?!”
“比那个还小一点点。”
“天啊!怪不得你是我的弟弟!”娜拉笑了起来,“原来这不但是你的出生地,还是你的家。”
“嗯,但是罗伯特的家里只有我,其他人都失败了。”
“……原来是这样,娜拉也只记得一道光,大家就都死了……”小女孩拍了怕罗伯特的大手,“我们都是没有家的人,但是以后我们就都有家了。”
阿莫揉了揉娜拉的头发,攥住了她的小手,“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等几人走出幽深的地洞,恰逢下午阳光最明媚的时候,金色光穿过坍塌的房顶,照射在铺满藤蔓的篮球馆,生机勃勃的绿色分外动人。
——“没有一个没有理智的人,能够接受理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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