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酉阳杂俎》里的《支诺皋》卷,读到了一片略嫌恐怖的故事,笔者总觉得这个故事和后世蒲松龄的《画皮》有异曲同工的恐怖效果,因此特辑录于此。这个故事不同于当代的很多电影,打着恐怖的旗号,却动不动就神经病、幻觉、嗑药,这个故事里,真的有鬼。
话说贞元年间,陕西兴平县有个叫王申的百姓,这个王申勤劳致富,亲手在路边栽种榆树,长成树林后,盖了几间茅屋。他还很热心肠,经常在国庆高速路口给肚饿口渴的人卖饮料和炒面。他有个儿子,十三岁了,正好到了古时候该娶媳妇的年纪(今天的单身狗们颤抖吧!你上初中的时候,人家已经要结婚了!)忽然有一天,他儿子跑来对爸爸说:“路边来了个漂亮妹子,条顺,又勾勾又丢丢,问咱家要碗水喝。”王申眼冒绿光,忙说:“赶紧准备依云水待客!”将那妹子请进家门后,王申彻底傻了——这妹子太正点了——该突的地方突,该翘的地方翘,身着绿色超短裙,头戴白巾,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家离这十里路,丈夫死了,也没孩子,现在服丧期满,准备去马嵬驿走亲戚。”说话声音悦耳动听,举止间媚态十足,感觉天上人间的头牌也不过如此。王申立马留她吃饭:“今儿天色也不早了,你就住我们家吧。”王申的老婆将妹子迎进后堂,称其为妹妹,请她帮忙一起设计情趣制服。妹子不到一小时就设计好了:“你看,这是我设计的勾魂摄魄情趣套装!丝袜、三点、眼罩、皮鞭、蜡烛、狐狸尾巴,该有的都有!绝对让男人俯首称臣!”王申老婆大喜,一看那套制服做工,针线细密,简直像是机器做的一样,而且这么懂男人心,真是尤物,当场表态:“要不你就留下来做我儿媳妇吧!”妹子笑着答应了。
当晚,王申留着口水,赊下酒礼,打扮好了洞房,拉着儿子就和妹子拜了天地。那王申儿子心里早就乐死了,早上路边刚刚见色起意,晚上就娶进门了,世界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晚上,天很热,王申老婆给王申说:“最近盗贼多,咱们把门锁上吧。”王申便用粗大的木棍顶住门才睡觉。结果到了半夜,王申老婆就做了噩梦惊醒了。
“黄脸婆,你疯了?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吓老子一跳!”王申正做春梦,被老婆打断,心里有气。
“老头子,别在那骚情了,我梦见咱儿子披头散发地给咱哭诉,说他快要被吃光了!”
王申倒头就睡:“去一边去,净说淡话。咱儿媳妇那么娇滴滴的,倒被你说成食人魔了。”
王申老婆想想也是,便继续睡。睡下后,又梦见了刚才的情形,和连续剧一样,儿子已经被红烧着吃完了。
“老头子,这事不对啊!”王申老婆再次把王申推醒,“这女的说她家离这十里路,咱家方圆十里,不就只有一个乱坟岗吗?”
王申大惊,赶紧下床,拿上儿子小时候的塑料星球大战牌激光剑,就去洞房开门。门推不开,王申用力一撞,给撞开了。只见里面有个怪物瞪着双眼,齿长如凿,遍体蓝色,夺门而逃了。
“你他妈把门还给我!”王申喊完就要追出去。
“别追了老傻逼!你看看你儿子成什么样了!”王申老婆早已哭得虚脱。
王申回头看他儿子,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头盖骨和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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