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是清朝康熙年间编选的一部供私塾教学使用的启蒙教材,最初刊行于康熙三十四(1695)年。
书名“观止”来源于《左传》的《季札观周乐》,吴国公子季札在鲁国观赏乐舞,当演出虞舜的《韶箭》之后,季札赞叹道:“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
编者以“观止”来表本书已经收入了历代古文中的精华,读者己经观赏到最高水平的文选读本了,其余的就不用看了。
虽不免有些夸张,但其自问世以来,确实大受欢迎,也成为后世学习古文的启蒙读物。任何一个选本的产生都有其一定的社会背景,它总在一定程度上受其时代思想政治文化背景的影响,编者及其时文学思想观念也制约着读本的内容选择。
《古文观止》的编者是清初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吴乘权(吴楚才)、吴大职(吴调侯)叔侄俩(以下简称二吴)。
二吴是清初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关于他们的资料只能从原序和自序中略知一二。
吴乘权,字楚材,一生研习古文,除参与选编《古文观止》外,他还同周之炯、周之灿一起采用朱熹《通鉴纲目》体例,编过一个历史普及读本——《纲鉴易知录》。
据该书自序,他“少以足疾废,六经、诸子无心涉猎”,但“有志读史”,故于康熙五十年(1711年)著成《纲鉴易知录》。另据《嘉庆山阴县志》卷十五记载,吴楚材“年十六病痰,日阅古今书,数年疾愈,而学以此富,好读经史”。
康熙十五年(1676年)就在福州辅助先生教伯父之子学习古文,后竟以授馆终其一生。大职,字调侯,也是嗜“古学”而“才器过人”。
他一生的主要经历,是在家乡同叔父一道教书。吴兴柞(1632-1698年)是第一位评《古文古文观止》的人,他是二吴的叔祖。
纵观二吴的选篇极其目的、背景、指导思想,不难看出《古文观止》对初学古文者是大有裨益的。
吴兴祚在《古文观止·序》中说:“正蒙养而裨后学”,二吴的自序中也说“山居寂寥,日点一艺以课子弟,而非敢以此问世也”、“若夫声音之间,点画之际,诸家或以为无益于至义而忽之,而不知童子之所肄习于终身勿能忘。
况棘闹之中,字画一有不合即遭摈斥,可不慎欤”。从吴兴祚对《古文观止》的评价和二吴的自序中,可以得出其选本初衷就是为初学古文者找到入口。
而且二吴的选文大多是名家名篇美文,朗朗上口,易于背诵,文意通顺,便于理解,没有选择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这样有利于初学者研习古文笔法,指导写作。
《古文观止》是我国古文选本的经典,现在的课外阅读教材也应该加大古代及现当代经典文章的数量,以供学生熟读、背诵。
人的语文能力特别是说写能力的形成和提高,必须建立在一定的知识积累和语言材料积累的基础上,大声朗读、熟于背诵,以至于形成语感,作用于写作。
背诵的过程就是把别人的语言烂熟于心,慢慢形成自己的血肉。
巴金能背诵200篇的《古文观止》,茅盾能背诵全本的《红楼梦》。
我国古文大多是语言的经典,熟记背诵后能使自己的语言越积越丰富,越丰富自然就能融会贯通,写文章时就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倾泻而下。
《古文观止》作为一本为初学者学习古文而准备的文选读本,自然也注重语言知识的积累,积累的主要方式就是“读万卷书”,而《古文观止》正是选取了古文中的经典供后学吟诵、熟读、背诵。
在二吴的选篇中,我们处处都能感受到“情”的存在,“情”我们可以理解为:情理、情态、情感。无论是哪种理解,都体现了二吴对真情的追求。我国传统语文教育历来十分重视感悟。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在教育过程中,我们不可能完全脱离人的本性而单纯说教,寓情于理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刘贞福先生说“所谓感悟,是语文学习的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语言材料的积极反应,联想、想象和理解得以展开、跃进,情感体验得以加深,才性得以发挥,人格得以升华。
”二吴虽然没有明确提出感悟的定义,但是,在他们的选文中却得以体现。
如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中写五柳先生“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前句解释为:读书不要只注意细节,有时“囫囵吞枣”式地较为粗放地多读几遍,反可把握大观;后句强调了会意即感悟的重要性。
这类文章的选入,实际上也是在指导后学,在学习过程中应注意自悟的过程,重视书中的“个人经验”、“个性体验”,从而形成阅读与写作的个性化。
《古文观止》抛开其为时文服务而选择的一些文章,大多数无论从知识上、思想上、艺术上都可以称作是古文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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