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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作者: 奥特曼柏拉图的永恒 | 来源:发表于2019-02-27 22:29 被阅读16次

 

      对于家乡,不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有一种共情,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在里面,可能在别人看来,我已然是跳出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从此家乡便是故乡了,但是我还是愿意称它是家乡,就好像我依旧生活在那个地方,不曾离开。回不去的总是最美的,我熟悉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甚至连弥漫在天空的气息也让我是那么留恋。母亲曾经牵着我的手,走过那里的每寸土地,趟过那里的无数小河,看过那里的朝起夕落,如今我奔走在天涯,却还是不能把异乡当做家乡,家乡给予给我的,这繁华的都市永远也没法满足我。我热烈的爱着那片土地,爱那片土地带给我的感觉,这是繁华的都市永远也给不了我的。

        这个没有柏油马路,甚至一下雨就全是泥泞的山庄,不知道住过多少辈人,我无从知晓,只是听老人们说,他们出生的地方,也是在这里。估计是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了吧。村口的那棵白杨树,它的皮肤已干枯,枝叶已不再繁盛,显然,它也老了,日复一日的守护着这个地方,它估计也累了,只是不得而知,它守护了多少年,看着曾经的蓬头稚子,如今也已是满头白发了,从孩提到老人,这样的重复,历经循环了多久呢?

        日子如流水般不紧不慢的流着,乡亲们依旧早出晚归,尽心且虔诚的施弄着家里那几亩薄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没见他们厌倦过,在他们看来,他们播撒下了种子,也意味着撒下了一家全年的希望,就希望来年有个好收成。对于这片厚重的土地,他们总是有别样的热爱,我常常在想,是人离不开土地吗,还是土地离不开人呢?后来渐渐明白了,是人啊,离不开孕育自己的土地,叶落归根,这话真不带假的。偶有年份,干旱或洪涝,颗粒无收是常有的事,但是乡亲们常说,土地啊,是不会亏待人的,那是老天爷要它们修养一年呢,只要好好施弄,明年肯定是一个大丰收。这就是我的乡亲们,如此的真诚,如此的单纯。几亩薄田,一对耕牛,就相当于拥有了全世界,只要勤快,再贫瘠的土地,也能肥沃的流出油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然,碰上天灾任谁也无能为力。。我写这些话的时候,他们或许正在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流浃背地吆喝着老黄牛,勤勤恳恳的耕耘着自己的明天和未来。他们什么都没有,但他们什么又都有。他们相信只要勤快,就永远不会饿肚子,也没有干不成的事儿,对于这个道理,他们深信不疑,事实也证明,天道酬勤,至今受用。原来我的乡亲们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向我灌输了这样的好思想。

        临近晚上,一天中最热的时间点过去了,人们也停止了一天的劳作,家家户户三五成群的出来聚会了。老人们大都席地而坐,偶有儿子或孙子过来,带一个小马扎,顺手递过去,老人们还念叨有词,我都说了不要不要的,要不你拿过去坐,年轻人总是说,让你坐你就坐着嘛,不然一会儿腿压麻了,走不了路了,说着便自顾自地走开了,老人们宠溺而又无奈般的笑了,转而又去看那一群捉迷藏的孙子辈们,看他们晃来晃去,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到了他们年轻时的情景呢?年轻的小伙子拥簇在一起,一副纸牌,一桌象棋,便可以指点江山,斗智斗勇了。年轻的媳妇则又是一摊,她们熟练的纳着手中的鞋底,聊着家长理短。哎,前两天谁家那两个年轻气盛的媳妇吵的可凶了吗,今天又和谐的坐在一起呢,这啊,一点也不奇怪,村里人的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时间过的可真快,最后的那点夕阳也落下了,黄昏来报道了,人们开始散场了。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着告别,各回各家。

        不多会儿,家家烟囱里悠闲的飘出阵阵青烟。哦,那是在召唤贪玩的孩子,该回家吃饭了。我的母亲,曾经也无数次倚靠在家门口,等着我归家。现在,她是不是也在望眼欲穿的等着我,不知道等久了,会不会埋怨我,怎么那么好玩,是忘了吃饭的点儿呢,还是忘了回家的路,亦或是忘了母亲的声声呼唤呢?而我,如今还能回的去吗,我的母亲,不知不觉,竟让你等了那么久。母亲老了,她把几十年的光阴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奉献了儿女,用她的老去,换来了我们的长大成人,仿佛只有她平添了缕缕白发,我才能够远行。而我,又有多久没有牵母亲的手了,没有跟她好好说说话了呢?

          家乡,真的变成了故乡,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出去闯荡了,他们在城里安家立业,把家里老人也接走了,即便老人们是多么的不舍,故土难离啊,但他们明白,孩子们啊,是孝顺,现在啊,条件好了,想让他们多享几年清福呢,虽然心里多少个不愿意,但还是乐意的。

        多年以后,我和村里的诸多年轻人一样,终于实现了小时候的鸿鹄之志,走出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当我奔走在每个繁华的都市,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没有了归宿感,总觉得脚下的路,是那么得没有安全感,我渐渐地,不知道了该往哪走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是该回家去看看了,于是,我便再一次踏上了那片能给我安全和真实的土地。

          走在那曾经一度熟悉的想逃脱的山间小路上,内心却无比的踏实安宁,我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从来没有一处给予我这般归属感,让我漂泊的心不再流浪,而每次站在这片土地上,我却宁静的出奇。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坟头已是杂草丛生了,这两个生前爱我最深的人,他们已经与这碧水蓝天相处数十年了。  捧一抔眼前的土,长跪不起,任凭热泪滚落在这黄土上,我把我所有的憾和痛,都留在了这片土地,这个村庄。带走了的,是我那深深的爱。

          抬起头,天边飘过的是故乡的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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