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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时候家用轿车还很少,妈妈学的其实是自行车。
我小的时候,一家人住的是妈妈单位里的房子。妈妈上下班走路五分钟的路程,再加上平时出去逛街啥的,都有爸爸骑着加重自行车带着她,她没觉得不会骑自行车有啥不方便。
等我上了中学,单位房子不让住,搬家搬到了离妈妈单位比较远的地方,又和爸爸不顺路,妈妈就决定学骑车。
先用爸爸的加重自行车学,妈妈摔了两跤就不敢再骑,嘟囔个低车大。好,爸爸给她买了个最小的女士车,接着摔了两跤,妈又说,有横梁。嗯,爸爸又领着她买了个没横梁的最小的女士车,又摔,这回,妈自己也觉得没了理由,硬着头皮在学校操场上学了三个月。
总算晃晃悠悠骑成了,第一次上路,她不让爸爸和她并排,让爸走前面,爸骑着骑着就听见“扑通”一声,爸爸转头间,看见妈妈已经一身土站在自行车旁边,以至于爸爸讲给我们听时,还在纳闷,你妈怎么站起来那么快?
不久,在一条窄胡同里,妈妈骑着车,眼看前面有个胖大的男子,另一边一条小水沟,她就是慢不下来,刹不住车的她,照人家脊梁上一掌推去,差点推人家个大马趴,人家回身看到她车扔在路上,人贴着墙站在小水沟旁,忙替她扶起自行车,温和地说,不会骑,慢点,没摔住就好。妈妈说,至今,她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记得了人家的好修养。
最好笑的是,有一回,不知谁家孩子在马路上拉了一泡屎,她明明看见了,每每把车缝都想擦得锃亮的她“呀呀呀呀”叫着,不想碾压那坨屎,却硬是在几辆自行车可以并排过的马路上,妥妥滴从那坨屎中间轧了过去……
妈妈冲洗自行车时,我们笑着一团,她用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狠狠地剜了我们几眼后说,我这一把年纪了,能骑这样就不错了,你们没听说过啊,小玲学骑车,绕着楼转圈,下不来车,喊她大娘,她大娘出来,她骑过去了,她大娘刚回家,她又喊,最后摔倒在地才算完,还有还有啊,有个姑娘学骑车,看见前面有个老头,大叫大爷别动,老头吓得一动不敢动,结果她“哐当”一声把老头怼翻了,老头说,你不让我动,原来是要瞄准啊。
那那那那你呢,妈?我笑得已经结巴了,你也在练瞄准?
反正我比她们强,向后看齐的妈妈说。
也是啊,人生不就是笑笑自己,笑笑人家吗?向后看齐至少乐观。
如今,妈妈居然说,要是她那时候时兴家庭轿车,她保证能学会开汽车。
好吧,反正她也就过过嘴瘾,我们都爱妈妈,不和她抬杠,再说,她马上就要过生日,她开心最重要,我搂着她的脖子说,那是,我的妈妈嘛,开啥车都是大神。
诺,奉承妈妈的后果是,妈妈中午给我们做了一顿大餐,木哈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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