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梓言家也有那么一本，特别难念！在他小时候的印象里，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吵架，天天吵架！他非常恨他爸爸，为什么每次吃饭都要说妈妈，妈妈做菜那么好吃，每次还挑三拣四的……
“砰……砰……”上小学一年级的小梓言背着书包，越到家脚步越是沉重，刚到家楼下，家里的大狗就冲出来向小梓言撒娇，一会蹭一会舔小梓言的手，小梓言抱着这只比他还大的大狗，看见一个接着一个盘子从二楼飞出来，砸到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他知道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了，他不敢回家，就在楼下抱着大狗坐着，大狗好似也明白这一切，“呜呜呜”地叫着
“梓言，你放学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还在楼下坐着？”刚放学到家的梓言哥哥坐在梓言身边
“爸妈又吵架了……”梓言低声说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爸妈离婚了，你打算跟谁？”哥哥放下书包，手靠在梓言的肩膀上
“离婚？”小梓言其实并不明白离婚的意思
“就是说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不在一起了……”哥哥解释道
“那……那我要跟妈妈，妈妈太辛苦了，我不喜欢爸爸”梓言短暂地思考后认真地说
“不行！你不能跟妈妈！”哥哥更认真地说
“为什么？我就要跟妈妈！”梓言更较劲了
“爸妈就我们两个孩子，如果离婚了，我们也要分开，你跟着爸爸吧，爸爸会赚钱，以后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妈妈她……我比你大，我能更早赚钱孝敬妈妈……”只比梓言大两岁的哥哥就像个大人一般，“而且我是你哥，你得听话”
“呜呜呜……”听到这些的梓言就好像这些都已经发生了一般放声痛哭起来，“我不要！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我也不要离开你！哥……”
哥哥摸着梓言的头认真地说“以后不许哭了，你是很男子汉，如果真那样，你就得照顾好自己，也得照顾好爸爸了”
“你们俩回来了呀，怎么不回家呢？快回来吃饭了”梓言妈妈听到梓言哭声立马擦汗眼角的泪水，露出很不自然的微笑着说道“怎么了？梓言，没有，爸妈没有吵架，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快跟哥哥一起吃饭了”
饭桌上，一家人一点声音都没有，气氛十分地压抑，压抑地就不像一家人
夜深了，妈妈悄悄地来到梓言和哥哥的房间，为他的孩子们盖好被子，又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上，轻轻地带上门……
“咚”一声不响的关门声从客厅传来，梓言睁开假睡的眼睛，总感觉那声关门声不是爸妈的房间的，于是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去去看看……“哒……哒……哒”一阵脚步的下楼声传入梓言的耳朵，“哥哥，哥哥，妈妈这么早怎么出去了？”梓言推了推睡着的哥哥“嗯？你说妈出去了？什么时候？”“就刚刚，妈妈去干嘛了？”梓言不解地问道，“快，咱们跟上妈妈”哥哥立马起来穿上拖鞋拉着梓言一起跟了出去
旧旧昏黄的路灯遮挡住了柔弱的月光，把三个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又弹回到很短很短，梓言和哥哥悄悄地跟在妈妈的不远处，一直悄悄地跟着，生怕被妈妈发现，“看来妈妈是要离家出走了……”哥哥深沉地说
“离家出走？”
“嗯，就是妈妈要一个人去其他地方，这个家她待不下去了……”
“那……妈妈不要我们了吗？”梓言害怕地说
“妈妈应该也是没有办法了，还记得傍晚我跟你说的吗？”哥哥看着梓言
“嗯……”
“到时候你跟着爸爸，你还小，爸爸会照顾好你的，妈妈就让我来照顾”
梓言一直使劲地摇头，使劲地摇头
空旷而寂静地街道已经走到十字路口，妈妈看了看公交站牌，然而她看不懂，这个点早已没有了公交车，一辆出租车从另一条街拐来，妈妈微微抬了下右手，又放下了，迷茫的她其实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妈！妈别走！”梓言以为妈妈要坐车走了，急忙边喊边向妈妈跑去，然而被拖鞋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在地上，一直向妈妈的方向伸出摔破皮的右手，妈妈看到梓言摔倒了，连忙跑过来，扶起在地上的梓言，梓言一个劲地在哭，“摔疼了吧？快让妈看看伤到哪了”妈妈一边吹梓言受伤的手，一边卷起梓言的裤腿看腿上有没有伤到……“妈，别走！别不要我们！”梓言一边摇头一把扑进妈妈的怀里，梓言哥哥也哭着扑到妈妈的怀里，妈妈用双手抱着孩子们，三个人痛哭在一起
“妈，你是不是要跟爸爸离婚了？我跟梓言商量好了，我跟着你，我会照顾好你的！梓言跟着爸爸，他还小”哥哥擦了擦眼泪，努力的安慰着妈妈
“不要！我不要！我也要跟着妈妈，我也能照顾妈妈的”梓言使劲地抱着妈妈，恐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傻孩子，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妈妈也没有要离开，我怎么舍得不要你们呢，我……我只是出来买点东西”妈妈安慰孩子们，偷偷地把她的包藏到身后
“妈，我们一起回家吧，我们要一直一直都在一起”哥哥紧紧地拉着妈妈的手
“妈妈，回家吧，我不想跟着爸爸”梓言也紧紧地拉着妈妈的手
寂寞的夜里，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护送着三个影子一路回家
家
一个充满温暖的字
或许有太多争吵
太多不和
但是
有你们的地方
那才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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