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1
我可以管好自己,如果没有人对我咆哮的话;我知道我需要什么,如果没有人在身后拉扯我的话;我明白生活要如何继续,如果没有人在头上呵斥我的话。
有时候,那么多抽象的东西却将我折磨纠缠着。我仿佛总是能轻而易举的体会到别人的快乐与悲伤,挣扎与无力;仿佛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看透别人的猜疑与憎恨,真伪与表里。以至于总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将它搪塞过去,总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或者动作把自己骗过去,因为这种种总是呈现出来的是无奈与挣扎,虚无与乏味。
因为,我也生活在其中;因为,我也为此成为这世界上的一个幻影。想竭力摆脱又必须得为之跟随,跟随着这个世界的变化,跟随着我的生活或者他们的生活行走,跟随着一个有如摆设的驱壳活着。
于是,那些简单的真实的,自然的没有伪装的灵魂成了所有可以打动我的,可以牵动我内心的。我姑且称之为灵魂吧,毕竟那么抽象,那么混沌。在这还年少的青春里,我便学会了忘却,学会了冷漠,学会了忽视。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看透了生活也仍然热爱生活”,我也许是热爱的吧,只是当除了完成些看似有意义的目标与计划,或者为每天的吃穿住行付诸些行动,流一些汗水或者泪水以外,我无法肯定这是否算是热爱生活。
闲暇的时间里,音乐与文字成了我的全部,而这些都是抽象的。像莫名的孤独与悲喜,像清晨的微风与夜晚街头的霓虹灯光。
02
在上大学最开始的时候,在激情四射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只有做一件别人做不到或者完成不了的事才算有完整的一生,于是每天都把自己督促得不留一丝空闲的时间,我也清楚的能记起那时候是“充实的”,仿佛我也成了我想象中的人。可后来呢?因为一些“失败”我又度过了许多整日空闲时间,我却发现这样的过程也是一件别人做不到或者完成不了的事,他们在空闲时充满欲望,在忙碌时又抱怨自己;在空闲时也忘不了高谈阔论,在忙碌时也放不下睡眠游戏,但我完全空闲了。是呀,我利用空闲时仍然做到了。
家庭中父母的婚姻是不完整的,于是造就了我许多的“心理问题”(或者说是一些心结吧),我学会了向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不同身份,不同境遇的人聊天请教学习,还去看许多传记、历史、心理学的书,到头来呢?结论是“做自己”。然而谁不是在做自己呢?即使他负债累累,即使他皇冠加身,他能做别人吗?他要能做别人的话他又如何成为他?每个人都在用别人想象的方式做自己啊!把活生生的肉体做成了一个木偶,一个摆设,一个花瓶,一个幻影。这一切不是自己?!
我也在中间做着明确的界限与区分,到头来是无法划分。生命就是这样奇怪,生活就是这样突兀,行程就是这样曲折。
于是,忘却,冷漠;忽视,甚至于敷衍与伪装成了所有人的生活技能,秘密武器。
03
那又怎样呢?贝多芬聋了仍然让那么多人臣服,阿炳瞎了仍然让那么多人膜拜。身残没有让他们摆脱生活,反而是把生活看得更透彻。我相信,即使是死亡,也无法摆脱,摆脱成为这个世界的幻影,摆脱自己成为这个世界的摆设。那些亲人会为你痛哭,那些朋友会为你惋惜,那些老者会为你哀叹。可是,痛哭什么呢?惋惜什么呢?哀叹什么呢?
不如为自己痛哭,为自己惋惜,为自己哀叹。
无论黎明还是夜晚,都不会使我兴奋或者悲伤;无论相聚还是别离,都无法让我激动或者乏味。我只是空气一样的存在,你哭或者笑,你无助或者得意,我都只能看着,或者,我真的不想有任何的意会。我能做到的,就是让彼此都“做自己”。
许多人都说,知道的越多思考得越多便越觉得什么都不懂,觉得自己越浅薄,可是,从古至今,哪个人在生命中付出最多的不是吃喝拉撒睡呢?哪个平平无奇的人或者大富大贵的人不是化作了黄土,留下一堆让世人骇然的白骨呢?鄙视也好,敬畏也罢,不过求一丝自身的心灵慰藉,寻一丝活下去的目的,抑或意义。只是在拥有与失去间挣扎,明白与疑惑中自我安慰,恐惧与征服间自我满足,积极与消极间自我澄清。
假如真有一个“完人”,我想,只有在满腹经纶中无所作为,一无所知中经天纬地,这两者才是吧。而那呈现的方式,便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大愚若王了。而我的所谓的“追求”,或许便是活足一生,呈现给世界一个完整的幻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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