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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剁你千遍也不厌倦
“剁你千遍也不厌倦,剁你的赶脚像山药……”一个川南的朋友一唱歌就硬能把一首情深意绵的《读你》唱出变态残忍的惊悚来!还有把“剁”听成“夺”的,则又变成了一种四川人独有的黄色笑话。他也不是故意搞怪,他们那的方言说“读你”就是“夺你”,说“三月”就是“三育”,猛听上去就成了山药。总之,只要韵母为u或ue的字大都靠向o音,所以“出去”说成“撮去”,“芦山”说成“罗山”,“故意”说成“过夜”。相反,韵母为o的字也靠向u或ue,比如,“结果”说成“解雇”,“说话”说成“俗话”,“陀螺”说成“秃驴”。当然遇到含有这两个韵母的词组就更好耍了,如“锣鼓”就成了“鹿角”,“势如破竹”就成了“示弱扑捉”。
二、霸气侧漏
“霸气侧漏”则是成都方言的意外爆款,成都官话最解锁的就是an与e的转换,而且为了证明他们“很成都”,他还会口型夸张、黄喉变态地把这个转音读得特别重特别长。读得重是表明城市身份,读得长则不是故意的,因为要精致完成这样一个语音转换本来就需要一个异于平常的发音长度。理论好解释,但要用文字来表达这个属于口技范畴的读音转换很难,你只有亲身去成都体会才有那种“给——脚”。比如:“宽窄”说成“阔——窄”,“三轮”说成“赊——轮”,“吃饭”说成“叉——肺”。成都人提虚劲喜欢说“郫县到灌县,现过现”,于是就成了“郫泄到怪泄,泄过泄”。所以成都屌丝用这个方言在网上打字“霸气惨了”,就蹦出了“霸气侧漏”这个雄霸天下的网络名词!哎!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亲爱的成都人!
三、撞墙了我就回来娶你
“快点来,我们都在床上,美女多多!”听到西充或阆中朋友这样兴高采烈的电话你千万要克制住你的邪念,这时你需要平心静气地捋一捋他的方言路径,也许需要半天你才会缓过气来,——他说的是倒霉的“船上”。背时窠窠,他们方言中的ang与an是互为相反的!比如一个美女对我说:“探戈,我们去跳汤锅”,搞不懂的可能要蒙圈,这时你就需要平心静气地捋一捋,半天才会醒悟过来人家说的是“汤哥,我们去跳探戈”。阆中方言中ang与an互换的口音尤其严格,有时你甚至还会觉得互译起来特别好玩,比如随便一句:“毛主席号召我们要善伤下仙(上山下乡)”、“撞墙(赚钱)了我就回来娶你”等等。一待与他们唱歌,你会发现所有带“船”的歌曲统统都变成黄色小调甚至淫词滥调:“妹妹你坐床头,哥哥在昂煽走”、“小床儿静静,瓢蛋在水中”、“烧公你把多帮呢,妹娃儿请上床”、“床儿汪汪如海干,回头玩玩,残骸曼曼”……惨不忍睹啊,笑翻一地。最可气的是潘长江的歌,猴跳舞跳上来一声高呼“上床啰——”一嗓子整得全军覆没。
四、卖淫的都是有情人
“卖淫的都是有情人”,你在偷听内江南边一点的村妇们摆龙门阵突然听到这样一句“高论”时,你也许会对当事人和论事人都肃然起敬,但当你知晓他们的方言中in和an是互换的时候你就只有大跌眼镜的份了,麻烦你,人家说的“卖盐的都是有钱人!”,不然另一个妇人接口到:“有情人都是卖淫的”,你可能就要怀疑人生了。所以人家的毁三观的至理名言是“有钱人终成眷属!”当然也有正三观的颠覆名言“有情能使鬼推磨!”、“情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情却万万不能!”——我在幻觉中特别喜欢内江人掷地有声的“人情新论”。
五、黄飞鸿被双规了
“黄飞鸿被双规了”,我自我检举,这个谣言是遂宁人造的。其由头是听了“共和国将军房峰辉被查”的新闻联播,遂宁人奔走相告,口口相传便成了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黄飞鸿被双规了”的无厘头。当然,更深层次的由头是遂宁方言的声母h和f不分,不仅不分,还故意搞左。所以你要让遂宁人去复述“房峰辉”这几个险恶的口忌,你只有要了他们的老命!
六、雀雀都在跳
“雀雀都在跳”。射洪的地标性方言除了u与o的互换,ue与o的转换,还有u和ue的转换。不过这种转换还包括二度或N度转换,总之韵母为u、ue或o的文字都有可能互为转换。比如“学”,四川人完成的一度转换是ue转换为o而读为xio,射洪人又在此基础上转换为xu,于是学生就成了“蓄生”,同学便成了“同宿”,当一个射洪人说“我们同宿三年,话都没有说一句”时,你完全用不着惊讶。又比如,“黢”、“曲”读作“qio”,“确”、“雀”也读作“qio”,所以“黢”、“曲”也读作“确”、“雀”。这之间就有个从ue到u,再从u到o的几度语音转换过程。于是射洪方言的歧义瞬间亢奋起来,网红算什么!射洪人天性中的原始性感幽默即使在没有网络的时代,也可以红透半个四川。比如射洪人说“歌曲”都说成“歌雀”,“跳一曲舞”叫“跳一雀舞”,于是嘲笑那些假装矜持说自己不喜欢去舞厅跳舞的领导,结果进了舞厅每一曲音乐都不放过,便有了“说得高深,结果雀雀都在跳”的笑话。又比如一个“李白”的段子,说李白过田坎遇农夫,农夫问他是谁,李白答“李白”,农夫误听为夸他“你白”,便更正道:“我黑”,李白又补充了一句“李太白”,农夫又老实回敬“我黢黑”!射洪话“黢黑”说成“雀黑”,于是攒劲的射洪人便有了李白与农夫抓狂的“对联大赛”:
你白——我黑
你太白——我雀黑
你太太白——我雀雀黑
你太太太白——我雀雀黢黑
你太太太太白——我雀雀黢黢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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