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潇今年 44 岁,是我大学同宿舍的兄弟。去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送到医院急救,高压 280、低压 200,医生惊喜大喊卧槽纪录诞生了。当时他口喷鲜血,脑梗加上肾衰,自己都认定必挂无疑了。事后医生拍着他的肩说:“高压280,这就是要死的节奏啊。”
还好,救回来了。但他的肾功能只剩下 25% - 30%,危险并未离去。 他的病因就是遗传高血压,血压过高造成器官损伤。高血压是慢病,因为他耐受,没感觉,所以多年未重视,才积累成致命重疾。不过,他身居要职,多年来酒池肉林、夜夜笙歌,自己放纵胡来也是病根。
听闻他的病,是在王铁的丧礼上。王铁是另一位大学同学,他的丧礼上,严潇没来,跟同学请假说病了,来不了,大家这才知道。
王铁是急性白血病死的。本来他身体就不大好,怎么个不好法不知道。去年他出差山东,突然肛门脓肿,加上几天低烧不退。他一开始并未重视,以为就是痔疮。到山东本地的医院瞧了下,也当成肛门脓肿医治,但低烧就是不好。他熬了几天,觉得很难受,便动身回京。到了北京在一家小医院住了两天,越发严重,赶到协和被拒收,后在另一家三甲住下。但,情况已经不好了,体内大出血,马上就住进 ICU,插管开刀上了很多手段,坚持了不到2周,拔了管就去了。
死于白血病的不止一位,一位老同事 A,3 年前也是此病。A 同事位居一家大公司的副总裁,算是年富力强,春风得意。他技术好,有号召力,在集团内三年升三级。查出白血病后,骨髓配型成功,病情缓解了。2 年后,他去海南旅游,感冒,回来后,再次发作,很快就走了。
同事里还有一位 B,也是副总裁,大约是 6 年前去世,50来岁。出差途中,突发脑溢血,送进 ICU 就再未醒来。
春节过完,和一位朋友聊天,朋友说他表哥自杀了,表哥是农村人,服了敌敌畏而死,留下两个孩子。本来大家都认为是忧郁症,过了一阵子,又传言是赌博欠了几百万的赌债,无奈才寻了死。
同事中,也有几位生了重病但侥幸躲过死神的。一位是急性胰腺炎,连着发作两次。本以为胰腺炎和腮腺炎差不多,后来才知道急性胰腺炎死亡率高达50%。这位兄弟够幸运,医生都恭喜他。他从此就戒了酒,开始锻炼身体。 另一位是心梗,家里就有心梗的家族史,但没想到不到 40 就发作了。发作的时候,他恰好一个人独自在家,叫了救护车,总算及时,救了下来,放了几个支架。
我有一位表哥,好像是木工,虽然家在农村,但凭手艺日子过的还不错。3 年前在工地事故中死亡。按道理讲,他是木工,没什么风险。当时工地上的吊车倾倒,吊车的横臂扫过,恰好将他从高楼上推了下去。不治身亡。
另一位表哥,是工程师,挣钱不少。他过于肥胖,饮食也很少节制,3 年前脑梗发作,还好救了回来,只是机能恢复不好,行动不便。
有部美国电影 “西部的一百万种死法”,我很喜欢。人到中年,就成了美国西部,步步陷阱,时时危机,说挂也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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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法国画家尼古拉·普桑(Nicolas Poussin,1594-1665)的作品《甚至阿卡迪亚亦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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