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击打地面,然后再跳起,不知蹿向何处。反正不是我的心里,那里激不起一丁点的涟漪,因为湖水已经干涸,在时间的流转里,被不知名为什么的东西,慢慢吞咽至底。
雨声终于停歇的时候,窗外有只野狗有气无力的走过,肚子上有一片不知在哪个下水道里避雨时浸湿的黑色,散发着腐尸般的恶臭,应该是这个味道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的喘息声太轻,透不过这里的玻璃。可能是空气里太过潮湿,水分过多的翅膀是飞不动的,要不然会有一大群苍蝇将它当作死物,一拥而上。
但它终归是个活物,我还是拎着中午吃剩的冷饭走了出去。扔在它面前,居高临下,面无表情。这只瘦骨嶙峋的野狗好像被突然的惊扰而愤怒,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头,使劲呲牙,到底也不过一声低到让人难以发觉的呜咽。可眸子里还是飘过一丝狠厉,如行刑场上刽子手下刀时的眼神,继而四肢无力摔在地上,舔食着它的“佳肴”。
我仍是这般看它,越发觉得,它看我便如我看它一般。在地上匍匐着的野狗皮囊里是不是有颗和我一样的心,不过是皮囊不同。
不,还是不同的,在人类世界的法则里,优秀的人是有出路的。我也曾披上华丽的衣服,去与亿万人海追逐那些星辰,可怎么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
铮铮男儿捧星而归,看到我深爱的女人时,怎么像个孩子般无助,眼睛里映着她的转身,如行云流水,无一点拖沓。我用几千个日日夜夜苦心建造的城堡,到底是被时间与距离侵蚀掉的,还是哪个混蛋直接扔出了我的被褥,将这里据为己有?
我情愿你告诉我是前者的,可你不是。在那些分别的日子里,每晚守在电脑前视频,在互道晚安后入睡,那些贴着耳朵说的滚烫情话,那些能安心度过的深夜,是真实存在过的。你说你就是不爱了,像深爱着我的那些时刻一样真实。
为什么这些囤积一砖一瓦的日子你都能陪我走过,怎么就不能等我回家。那个本来计划抱着你看日出的露台连同我的城堡,在覆手间化作沙烁,留下你的那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咒骂。你觉得女主人没变,可是这城堡是我的,摧毁远比建造来得爽快。
活在回忆里,如同死去多年不腐的躯体。记忆是沉重的枷锁,带着镣铐,疼痛却抱着不肯放手,只能觉得疲惫不堪。
还好我忘得很快,不如去听一下李宗盛,声嘶力竭的拉扯不如恰到好处的喜怒悲伤离心更近,但现在我只觉得悲喜都是多余。
还是不一样的,它不需要经历人类一种名为情感的东西,它只用活着就好,只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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