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周五的《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上,蒋龙和张弛的《最后一课》拿了最高分。有人说呀,这是这个综艺到目前为止最好的作品;有人说啊,它乏善可陈,把戏剧做成悲剧,它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好好的喜剧作品,怎么就成了悲剧了呢?
在密室逃脱里演丧尸的蒋龙,遇到了自己曾经的表演老师张弛。曾经是毕业大戏的男主角、三好学生的蒋龙,竟然演起了情景游戏的丧尸NPC,情何以堪啊!于是整部作品的笑点就洒在蒋龙的尴尬上。
有人说啊,那个老师是体制内衣食无忧理想派的典型代表。他可以畅谈什么“角色无大小”,高歌对表演的热爱,却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落魄学生的尴尬。
有人说啊,整整十分钟,都在为蒋龙尴尬,尴尬地让人想快进。
可是,为什么要尴尬呀?蒋龙为什么要尴尬呀?是什么样的包袱,如此根深蒂固地压在我们心头,即使被放进了喜剧里都不能被卸掉?
“社死”,“社死”,蒋龙不停地念叨着。有人说,看这个表演,是含着泪的笑。我们在心疼,在心疼什么呢?是心疼蒋龙的落魄,还是他的尴尬?我们在心痛,心痛什么呢?是心痛自己的落魄,还是自己的那些尴尬?
我们崇拜成功,这可以理所应当。于是我们嘲讽失败,这似乎也理所应当。在蒋龙的尴尬里的,不正是那些没有摆上台面的嘲讽么?
如果没有张老师,蒋龙也许可以一直以“丧尸26号”来麻痹自己,可旧日师长一声声清脆的“蒋龙”却撕去了他遮羞的面纱。他的羞愤,来自对工作的鄙夷。而那份鄙夷,也许不是来自此刻赖此以糊口的蒋龙,而是来自那个有着三好学生历史的蒋龙。因为那个蒋龙,带着和旁观者一样无情的审视的眼睛。在那双眼睛里,映着他的成与败,辉煌和落魄。
让蒋龙尴尬的,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老师,而恰恰是那些饱谙世故的没有露面的眼睛——其中,最显眼的是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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