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Tr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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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床头的窗户打在了旅长的脸上,旅长睁开眼睛,总感觉自己是突然出现在这张柔软的白色小床上的。
至于昨天分别的夜晚,对旅长自己来说,留下的只是一个晕乎乎的回忆。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往往那些情绪饱满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逐渐清晰下来,他感觉这个状态挺好的。
短时间内,大概是不会再感觉离别的孤独了。
揉了揉目光有些呆滞的眼睛,搓了搓脸后挣扎着爬起来,在基本的洗漱之后,旅长缓步走出自己临时的出租屋,吞吐起清晨的空气。
盯着圆石铺起的道路,旅长试图回忆起老家的土径,但印象却十分模糊。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回去了。
“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
他一边回自己的屋子里整理出发的行李,嘴里一边嘟囔着,
“之前听长官说,红石城主区的生产技术有一定程度上的开放,这些年应该少吃些苦了,也不知道我送回去的钱够不够他们两人的……”
他将必须物品整理进一个背包内,又将陪伴自己多年的特制火铳挂在背包的一侧,另一侧挂上了一把新磨的铁剑。准备了一些火药,留出来一些放在口袋里随取随用,这就是他将来一路上的安全保障了。
背上背包,腰间挂上一把匕首,走出门,他就要一路南行了。穿越这片大陆最挺拔的山群,先抵达西北部的阿驽利堡,再南行过几个村庄,最后到达格里拉山城,也就是红石城。
阿驽利堡到红石城之间有专门的两条铁路线,而切斯特城到阿驽利堡之间的路程,则因为博特尼城和红石城两方高层军事决策上的隔阂没有选择通铁路。
山岳阻隔外加神秘的吸血鬼传说,这里更少有走私的车队,所以旅长的前半段路会稍有麻烦。
走进深山之前,旅长就把长袍里面的衣物都换了一层更保暖的,凭借他多年的雇佣兵经验,深山之中林子比平常的树林茂密,进去的体验一定是阴冷伺候。
进入山林,旅长只感觉一阵冷风像是卷着哀嚎声扑面而来,直打了一个寒噤,他下意识擦了擦不存在的鼻涕,开始庆幸自己的决定。
但随着不断的深入这方林地,他总隐隐感觉不对,这种冷决不是湿冷,而是像冰窟里一样的霜寒。
“奇怪,”
旅长一边找了棵云杉树下隐蔽起来,用打火石点燃了火把插在不远不近处的土地上,拔出自己准备的铁剑,心底暗地思忖着,
“以前也来过这里,只不过感觉到的完全是山中深林本应该有的气温,从来没有这么冷过,难道和家里一直没来信有关吗?”
旅长一手拄着剑,想看看火把的光亮会不会吸引过来什么东西,但过了约莫十分钟,除了火把的燃烧声音之外,没察觉到其他的风吹草动。
他叹口气,用剑斩灭了火把,一步步向温度更低的地带走去。
看左手端着的指南针,旅长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方向与自己去阿驽利堡的路不无二致,也正是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走到这里了,他已经无法绕路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看着眼前被树叶簇拥出来的一片片阴影,旅长收起指南针,右手握紧剑柄,屏住呼吸,缓步走向山林严寒深处。他约莫走了五分钟的山路,直到看到十几米之外的一个洞穴才停下。
那洞穴的周围全都覆盖上冰雪,在旅长两侧的雪地上还依稀看得见冻僵了的牛羊尸体,山洞里面还依稀有白色的金属在动,不断的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瞧起来,好像里面有不死族活动,”
旅长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后暗自更加握紧手里的剑柄,
“铁甲僵尸不好对付,我单枪匹马进去,肯定捞不到好处。”
就在他要缓步后撤的时候,突然看见自己左侧十几米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那个身影步伐十分矫健,只看清穿着一件蓝渐变色的外套。那人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也没有直接冲进山洞之中,而是几个跳步消失不见了。
那人消失的一瞬间,洞穴里传出几声低吼,随后是听起来极其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杂乱无章,像是里面藏了一只部队。
随后,五个穿着铁质盔甲的人影蜂拥而出,那些人身上挂满了冰霜,看模样却是一个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只不过面色惨白,像是冻死了很久,因常年冰冻而不变模样。
旅长一看到这五个战士,就庆幸自己没贸然进入山洞之中。等到其中的队长把长剑抗在自己肩头的时候,后面的四个战士立刻举盾,只听一声声轰隆隆的响声,远处的旅长就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冲天的杀意。
因为失去了目标,五个铁甲战士在洞口附近几米游荡了两分钟后就又钻进了山洞之中。
“没想到里面竟是群铁甲战士,看盔甲的样式像是很久以前古代的技术水平,”
旅长一边一步步后撤,一边脑子里飞快思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看起来却依旧杀意冲天,而且相当具有纪律性,和现在的不死族完全不同……”
“甚至,其中的队长似乎尚有几分灵智。”
就在旅长还在思索的时候,他的目光穿过叶子的缝隙,又看到了那个矫健的身影。但令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那个身影是冲自己来的!
旅长没有多想,又拔出了自己的铳枪,因为刚才过低的温度,扣动铳枪的扳机让旅长感觉到莫名的吃力。
不过又令他感觉奇怪的事出现了,那个身影在距离自己十米的距离时突然慢了下来,趁着这个时候旅长才看清来人的面貌:
只见那人的下半身穿着一件款式很旧的紫蓝色牛仔裤,一头浅褐色的头发。
但左半边身子像是污染一样发黑,就连左眼都是猩红色,手腕上有一块闪着红光的东西,他还背着一把黑色的长剑,盯着自己缓步而来。
“你是谁?我认识您吗?”
旅长端起铳枪对着来人,低声问道,
“我的铳枪声音可是不小,但如果你不怕山洞里的那些家伙,我也不妨拿你试试威力。”
来人盯着旅长许久,旅长感觉那人的目光由戒备慢慢转变为怀疑,于是旅长又说:
“你是怀疑我不敢吗,先生?我们同样身处这片鬼林子里,我不想树敌。”
那人突然笑出一声,然后微笑着问他:
“你的老家,是不是里可镇的?而且,你觉不觉得我这身衣服很眼熟?”
这下子轮到旅长疑惑了。这套衣服确实让他感觉到一些眼熟,像是自己以前的衣服,而且,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老家的?
旅长仔细一想,突然一狠:
“你最好没对那里的人动手,不然我一定会在这里一枪……”
“我是替你父亲来找你的。”
那人打断他,为了表示诚意,他把背上的黑色长剑扔了出去,插在一块石头上,随后双手缓缓举了起来,
“我是承蒙你父亲的恩惠的,所以,我也是主动来找你的。”
他看旅长渐渐放下枪,又说:
“你父亲邻里家的孩子在送你的信回家的路上也撞上了这里,就不再敢经过这里。又正好西大陆的刌民和村民发动了战争,格里拉城北上的路线危险度很高。于是那里的平民没办法接触东大陆的城市,你也就一直没办法收到回信。”
旅长半信半疑的放下枪,右手却一直不经意向地上插着的铁剑摸去。
“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名字,彻罗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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