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直降7000米的惊魂之旅【非洲往事•空中惊魂】一时成了同事们饭后闲逛的笑谈,很快又被淡忘,工作和生活依旧如常。离奇的是,接下来的一周,我又经历了一次陆地翻车。
惊魂飞行后的一周,我和公司的总工程师,也是和我一起飞机直降7000米惊魂的老哥,还有一位地质工程师,驱车去300公里外的矿区出差。省会到矿区的公路,有三分之二的土路,越野车在土路上行进,尘土飞扬,来往车辆都开着大灯以标识位置。如果运气不好,前方赶上大卡车,就只好紧闭车窗,一路吃土。我很喜欢自己开车去矿区,车轮突然跌进浮土掩盖的大坑,再跳起来,就好像在一片尘土构成的泥海中搏浪而行。土筑的公路,路面多有细砂和碎石,车跑在这样的路上,会有冬季北方开冰雪道的感觉,需要小心的控制车速,谨慎的使用刹车,否则陆地巡洋舰很容易变成“铁滑车”。在这样的路上开车,虽疲累,但也充分的感受着驾驶的乐趣,野性、刺激、专注、未知,还有一叶孤舟行进于荒野的孤独。
车内视角的非洲土路当日,我们一行三人在完成了矿区的工作,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着急忙慌的往省会返程,厨师准备了几张大饼还有酱牛肉,以做我们三人归途的午饭和晚餐。我开车从矿区营地出发,另外两位同事在车上用大饼牛肉祭着自己的五脏庙,偶尔闲聊,倒也有趣。从矿区出来大约50公里的样子,同行的总工说,让另外一位同事开车,我吃点东西。我随口说:“没事儿,我开吧,路有点滑。”另一同事说:“我慢点开,你吃点东西,歇会儿吧。”停车换人,我坐在司机后面的后排位置,想着吃点东西后眯一会儿,顺手把安全带系了起来。
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同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突然,感到车身一紧,汽车开始向路边侧滑,紧接着,整个车身开始在原地打转,然后是450度的翻滚。几秒钟后,车子不动了,我回过神来,从嘴里吐出了一口尚未下咽的大饼牛肉。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车应该是停在了侧翻的位置,车窗玻璃都碎了,副驾驶一侧着地。我被安全带紧紧的固定在座位上,身体好像被挂在车门上一般。再看两位同事,开车的哥们和我一样,被安全带绑在座位上挂着,另外一个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隔着车门躺在地面,都有些迷糊不语。短暂惊慌后,我找回了紧张到生硬的声音,大喊:“怎么样,说句话呀!”另外两位同事,都出声说没事儿。可能是因为后排的原因,我这一侧的车门没有多少变形,还可以打开,赶紧解开安全带,从车里钻了出来。在我的帮助下,另外两位同事也都从车里钻了出来。我们三人在路边站定时,惊魂未定,又从灰尘满满的后备箱拿了几瓶水出来,相视互看,相顾无言。跑到离车祸地点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打了电话给附近兄弟单位的同事,让他们派人过来救援,又给公司领导分别做了汇报,才稍感稳定下来。
大概又过了一小时,来救援的同事把我们连车带人接回他们的营地。坐在搭建在非洲的林间空地上的军用帐篷里,我回神想着刚才的翻车瞬间,才刚过去一小时多一点,但那几秒的记忆似乎已经开始模糊起来,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时间太短,也或许就不愿意去记忆。
非洲的旷野落日接连的两次意外惊魂,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不过这样的事情,又好像是非漂的日常,也是这片大陆的日常和无常吧。这些奇特的经历会让我在潜移默化的不觉中,开始敬畏,敬畏未知、敬畏自然、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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