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居一日记

闲居始看《燕知草》

难得假期，一觉睡到中午醒，醒来随便弄了些饭，看着《燕知草》打发时间。饥饿感虽强，书还是看得进的，饭好合上书吃将起来。一碗见底又添了几勺，菜只剩下汤汁和佐料，放下碗筷，喝了点热水，这两餐合并吃的是心满意足。

客厅阳光正好，窗外广播絮絮叨叨，充耳不闻，再拿起《燕知草》躺坐在条编椅上看了起来。

《日本樱花》、《西泠桥上卖甘蔗》、《芝田留梦记》看得是半知不解，将就着过去了。接着就到了《西关砖塔塔转歌》，细细读来，不求甚解。

竟觉得其中一句特别好，再三品读，拍案叫绝，往前看去，一连四句都绝好。“风讯微劲灯有芒，舟翦湖心趁晚凉。碧霞西舍摇摇烛，简册翻寻到几章。”且当作悠闲自在读书之写照，收藏谨记。

话不多说，继续看书，闲谈到此为止。

看书几十页便作小憩，一睡到天黑，起而炒饭用以裹腹。

既吃且有杂事，纷至沓来，不得不一一处理，心绪未免低沉。事关回家，好事却多磨，三天卡在这，不是沟通能解决的事。按行程走或延迟照规章，其中怕还有波折。索性放一边去，买十九日票，作搪塞也作退路，不行就晚走吧！

我有约期，十九西安，唯愿不爽约；即便爽约，事出有因，徒呼奈何？

再想也无益，不如看书去，俄而来电，却是同虑一事。三言作两语道来，只能如此，挂了（liǎo）继续看书，却是有趣，不觉又是十几页。至《月下老人祠下》，见一联甚好，故记之——“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若说好在哪里，懒于细思，唯道总之有理搪塞过去，继续看吧，莫闲话。

前章既没，到《出卖信纸》，不由乐出声来。所乐何事？却说平伯六人兜街售卖旧版新印的信笺，想着“争利者于市”，便去城站。L君穿著短衫，既不像小贩，又不叫卖，反而瑟缩有溜烟之势。

虽没人买，却有人看。L君见一个铜板一张，众人嫌贵，便大减价，改为三个铜板两张。

估摸话刚出口，一戴眼镜少年，约二十岁，立马拿出三个铜板，买得两张，竟很满意，扬长而去。

初看不觉有异，再看不由乐出声来。L君实是趣人，所谓减价，竟不减反增，不知是心口不一所致，还是故意而为，恼看众纷扰？那眼睛少年也是一奇人，一铜板一张不要，三铜板两张反买，竟以为占得便宜，真占便宜耶？实吃亏矣。

由此思之，生活中我们不也似此少年般，打着如意算盘，以为是赚，其实是亏。

时至一月七日凌晨两点五十分，看完《燕知草》最后一字，是周作人作的跋。当然，倒数第二，也就是附录《重过西园码头》，当真是长的可怕，二十七页，是平伯友人心余所作，离奇逝世，留下绝笔，未完待续，平伯收录《燕知草》中，聊表心意。

此一天中，睡眠占大头，余者乃看书吃饭，并挤零星时间记录文字，是为《闲居一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