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再三延请,孔斌才前往魏国,魏王亲自出城迎接,拜他为相。上任后的孔斌撤换了一批靠关系受宠的官员,代之以贤良人才。剥夺了占着位置却不做事的人的俸禄,转而赐给有功之臣。那些失去职位的人都不高兴,于是便造谣诽谤孔斌。
文咨把这些话告诉了孔斌。孔斌说:“从来不能与老百姓商议创业的大事。古代善于治理政事的人起初都免不了被诽谤。子产在郑国做相,三年以后流言蜚语才停止。我的祖先孔子在鲁国做相,也是三个月以后诽谤才终止的。现在我每日改革政事,虽然赶不上前代圣贤,难道还要考虑诽谤之言?”
虽然孔斌对会遇到的困难有充分的预见和心理准备,但让他无奈的是干了九个月,每次提出重大的建议都不被魏王采用,于是他喟然长叹说:“建议不被采纳是我的建议有不合适的地方,建议不合君主的心意我再做他的官,享用他的俸禄,是不做事白吃饭,我的罪过也太大了。”说完便称病辞去官职。
贤哉孔斌,不能为即不虚占其位,以实际行动践行了当初的态度,并以其深邃的眼光洞悉了当时天下归秦的大势。
与孔斌的深谋远虑相比,魏国群臣的表现可谓鼠目寸光。
秦国攻打赵国之初,魏王征求群臣对此事的对策,大家都认为秦国进攻赵国是对魏国有利的事。孔斌质问其理由,他们的回答是:“秦国战胜赵国魏国可以顺势向它屈服;如果秦国打不赢赵国就趁它疲惫不堪予以攻击。”对此孔斌予以了驳斥:秦国自从秦孝公以来没打过败仗,现在又重用良将白起,哪里有疲惫可让我们乘机而为?有个大夫说:“即使秦国战胜赵国,那对我们魏国有什么坏处呢?邻国的羞辱难堪正是我国的幸运和福气啊!”孔斌又反驳道:“秦国是个贪婪暴虐的国家,一旦战胜了赵国,必定要把矛头转向其他国家。我担心那时魏国就将面临秦军的攻击了。古人说过:燕雀筑窝在屋檐下,母鸟哺育小鸟,叽叽喳喳地都很快乐,自己以为很安适。灶上烟筒忽然窜起火苗,高大的房屋即将被焚,而燕雀却不知道灾祸就要到来。现在你不明白赵国一旦灭亡灾难就会降临到魏国的形势,难道人要和燕雀一样吗?”
漫漫历史,多少人怀才不遇,能力不得施展而报憾终身。孔斌是智慧的,穷能独善其身,辞官修养也落得善终。所以韩愈感慨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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