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体》（2）

看《三体》（二）

常伟思将军将汪淼送到了楼下，虽然汪淼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常将军制止了他，没让他问下面的问题，而是让他上车。上了车后，司机问汪淼家的地址，汪淼告诉司机后随口问道:“接我来的不是你，我看车是一样的。”“不是我，我是去接丁博士的。”汪淼心中一动便向司机打听丁怡的住处，司机告诉了他，当天晚上他就去找丁仪。

进到房里，汪淼看到丁仪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他双眼望着天花板。汪淼和丁怡聊了一些关于杨冬的事情。（杨冬是丁仪的女朋友。在杨冬自杀前，她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并和丁仪谈起了结婚的事）这时丁仪走到台球桌前，对汪淼说:“打过台球吗？”

汪淼回答:“上学时随便玩过几下。”

“我和她很喜欢打，因为这让我们想起了加速器中的粒子碰撞。”丁仪说着拿起黑白两个球将黑球放到洞边，将白球放到距黑球仅10cm左右的位置，问汪淼:“能把黑球打进去吗？”

“这么近谁都能。”

“试试。”

汪淼拿起球杆轻击白球，将黑球撞入洞内。

“很好，来，我们把球桌换个位置。”丁怡招呼一脸迷惑的汪淼，两人抬起沉重的球桌，将他搬到客厅靠窗的一角，放稳后，丁怡从球袋内掏出刚才打进去的黑球，将他放到洞边又拾起那个白球，再次放到距黑球10cm左右的位置，“这次还能打进去吗？” “当然。” “打吧。” 汪淼再次轻而易举的将黑球打入洞内。

接着汪淼和丁仪又在不同的位置打了三次。一次搬到了客厅，靠门的一角，最后一次搬回了原位。

丁仪又两次将黑白球摆到洞前的位置，汪淼又将黑球击入洞内，这时两人都有些出汗了。“好了，实验结束，让我们来分析一下结果。” 丁仪点上一支烟说，“我们总共进行了五次试验，其中四次在不同的空间位置和不同的时间，两次在同一空间位置，但时间不同。你不对结果震惊吗？”他夸张的张开双臂，“5次，撞击试验结果居然都一样。”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汪淼喘着气问。

“你现在对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结果做出解释，用物理学语言。”

“这……在5次试验中，两个球的质量是没有变化的，所处位置当然是以球桌为参照系来说也没有变化白球撞击黑球的速度向量也基本没有变化，因而两球之间的运动量交换也没有变化，所以5次试验中黑球当然都被击入洞中。”

丁怡拿起料在地板上的一瓶白兰地，把两个脏兮兮的杯子分别倒满，递给汪淼一杯，后者谢绝了。“应该庆祝一下，我们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物理规律在时间和空间上是均匀的，人类历史上的所有物理学定论，从阿基米德原理到学论以至人类至今为止的一切科学发现和理想成果都是这个伟大定律的复制品，与我们相比，爱因斯坦和霍金才真是搞应用的俗人。”

“我还是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想象另一种结果:第一次白球将黑球撞入洞内；第二次黑球走偏了；第三次黑球飞上了天花板第四次黑球像一只受惊的麻雀在房间里转乱飞；最后钻进了您的衣袋；第五次黑球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出把台球桌。原状出一个缺口，击穿了墙壁，然后飞出地球，飞出太阳系，就像阿西莫夫描写的那样，这时你怎么想？”

丁仪盯着汪淼，后者沉默许久才问:“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是吗？”

丁怡将手中的两杯酒都仰头灌下去，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台球桌，仿佛那是个魔鬼。“是的，发生了近年来基础理论研究的实验验证条件渐渐成熟，有三个昂贵的‘台球桌’被造了出来，一个在北美，一个在欧洲还有一个你当然知道在中国良湘你们的纳米中心从那里赚了不少钱。”

“这些高能加速器将实验中粒子对撞的能量提高了一个数量级，这是人类以前从未达到过的，在新的对账能级下，同样的粒子，同样的撞击能量，一切试验条件都相同，结果却不一样，不但在不同的家树上不一样，在同一加速器不同时间的试验中也不一样，物理学家们慌了，把这种相同条件的高能撞击试验一次次的重复，但每次结果都不同，也没有规律，这就意味着物理规律在时间上和空间上不均匀。”

汪淼看着窗外，沉思着。“这就意味着宇宙普适的物理规律不存在，那物理学……也不存在了。”汪淼从窗外收回目光说。 汪淼从台球桌上拿起刚才他打过5次的那个白球，抚摸了一会儿轻轻放下，“这对一个前沿理论的探索者确实是个灾难。”

“在理论物理这个领域要想有所建树，需要一种宗教般的执著，这很容易把人引向深渊。”

告辞时，丁怡给了汪淼一个地址。“如果你有空，拜托去看看杨东的母亲，杨东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女儿是他生活的全部，现在就一个人了，很可怜。”

“丁仪你知道的显然比我多，就不能再透露一点吗？你真的相信物理规律在时空上不均匀？”汪淼问。

丁仪说:“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是个问题。”汪淼说

汪淼知道他不过是接下了那位英军上校的话:“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