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电梯门口,不耐烦地抬手连摁了十几下上升键。煎熬了半分钟,电梯终于闪烁着灯停在眼前。门开了,我恨不得一步跨进去。可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挡在了眼前,她衣着朴素,头发凌乱,身形瘦削,两只手却各提着一捆沉甸甸的,捆扎得很扎实的废纸壳。显然,他看出我的焦灼,脸上随即堆起满满的笑容,笑容里装着满满的歉意。我眼光瞄过,发现她身后是若干捆或大或小,或厚或薄的废纸壳,胡乱地码在电梯厢后半部。我不禁焦躁起来,这个搬走得误我多长时间啊。显然,我的冰冷让她不安起来,她顾不上向我解释,立在电梯门口把废纸捆往门外一扔,急急地转身,拽起另两捆,慌慌张张地往外掷。无奈力不从心,废纸捆有气无力地落在了电梯门前的地上,堵在了出口。她更急了,想蹲下来挪开,却又张皇地转身去提里面的两捆。敞开的电梯门等得太久了,无声地慢慢地合上。我看见她俯身埋头忙碌,忙伸手按住电梯,往两边一用力,电梯门又重新开启,乖乖地回到原地。他不禁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声谢谢。我害羞地红了脸,嗫嚅道:“”不,不用。”
电梯门缓缓闭紧,立在电梯里的我瞥见,她疲累地坐在废纸壳上,喘着气,轻轻地拎起衣角擦汗。我突然内疚起来,我刚才忽略了,忽略了她是一个辛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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