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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的灵魂就是那一抹香烟的烟,每一个抽烟的人,都会给你讲一个关于烟的故事。
菜根谭姓谭,对,这个姓读TAN,二声。如果去掉言字旁,读QIN,秦始皇的QIN,二声。为什么我突然一下子这么认真呢?因为老谭跟我抱怨,总有人把他的姓氏读错,然后,很多年前的一天,他就干脆把网名改成这个菜根谭,奇怪,自那以后就真的没有人再读错他的姓了。我跟他讲,其实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认识谭,百分之二十的人只认识覃,读错的毕竟少。
我就没读错过,因为我小学就有个同学姓谭,而且,学习历史的都知道近代的谭嗣同,如果这个字都能读错,那他的历史一定不及格。我当年的历史,刚刚及格。
菜根谭认识很多人,我也认识很多人,大概移民之间还是有一种结识的冲动的,当然我们也只是大家中的一员,根本谈不上什么社牛的身份。有的人称呼他“菜根儿”,像我这样的一类人称呼他“老谭”,或者有几个女士喊他“老菜”,他都会欣然答应,他知道大家喊的是他,就足够了,一个称呼,并不重要。
老谭不怎么爱讲话,我曾经暗地里统计过一次聚会,他讲的话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但老谭有他的绝活儿,那就是泡菜。在我的映像里,老谭家的泡菜真的是一绝。
记得第一次去老谭家吃火锅,除了羊肉、冻豆腐、土豆片、宽粉条、白菜、茼蒿、大虾,有四个小碟子特别的引人注目。碟子是一套,乳白色,不是那种我家里吃饭饭碗的那种白,那是一种惨白,老谭这几个碟子是一种泛黄色的白,好像是给人更加温馨的感觉。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宽边,深浅适中的中部,在宽边的最外延,是一圈大约两毫米宽的金边,在灯下闪亮着,彰显着盘中食物的贵气。
一碟腊八蒜、一碟萝卜条、一碟绿豆角、一碟黄豆。当我好奇的问起,老谭随口说到,“我自己腌的。”二话不说,火锅里的水还没开,孩子们都还在旁边地下笑闹着,我就迫不及待的掂起了筷子,夹了一颗黄豆放进嘴里。入口当然是淡淡的咸,只是淡淡的,很脆,牙齿一咬就裂,带着一股泛着甜味的酸,味道很奇特,但是吃了还想吃下一粒。我就忙不迭的赞美起来,“好吃,真好吃,怎么做的?”“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拿一瓶。”“好兄弟。”如果说还没有开始吃,我就盼望着结束,会不会被各位看官打,是毒打的那种。拿人一瓶腌黄豆,我就开心成这个样子,一占便宜就兴奋,这怎么整。
我在超市里见过那种盛着豆角的罐头,好奇,但是没有买过,总觉得豆角做成了罐头,一定是不好吃的。但是,尝了一根老谭泡的豆角,鲜嫩爽口,带着一丝丝的辣,是一丝丝,不是一丝,那种辣是不停的冲击着你口腔中的味蕾,翻滚、炸裂,却欲罢不能。于是,我又连吃了两根,不是我多么能吃辣,只是这种味道,我想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因为好吃。
腊八蒜我自己也会腌,而且,每年我都会在腊八的那一天做几瓶,基本上可以吃一年,有时候也会送朋友。腊八蒜很容易做,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蒜剥皮,千万别洗,直接放入干爽的透明玻璃瓶中,什么都不用加,直接倒山西宁化府的老陈醋进去,淹没蒜即可。作为土生土长的山西人,尤其是太原人,对于宁化府的醋一定是情有独钟的吧,即使在异国他乡,那一口来自故乡的酸爽,好在现今的物流发达,多伦多的华人超市里,山西的老陈醋早就成为了一般商品,而且,品种估计有十多个,五年陈、十年陈都可以买到,价格还不贵。腊八蒜是因为低温到高温的变化而变色的,这个秘密,也是我这么多年做腊八蒜总结出来的经验。为什么人们冬天腊八才做,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新蒜上市,也不是因为低温容易储藏,而是因为变绿,需要低温。如果你想在夏天做,可以把腊八蒜整瓶的放进冰箱里,一样可以变绿。这是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老谭不喝酒,但抽烟,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会拉着烟友到屋前或者后院吸烟。我是不抽烟的,但是偶尔也陪他,不是为了空中飘散的二手烟,只是,我喜欢看烟头上那一点明灭的红。所以,老谭就会每每递一根给我,“来一棵,华子。”他总会这样的强调,当然,我知道这烟在国内的价格,而在多伦多,要不就是托朋友带,要不就是用更高的价格买。“滚。”我的回应,除了一成不变的这个字,还有就是从他夹克右侧口袋里摸出那只通体银色的ZIPPO,“叮,嚓”,帮他点着华子。此刻他绝对不会看我,深深的吻一口华子,“吱——”的一声,华子不情愿的少了一厘米,过了五秒,他慢慢的把华子的灵魂从他的口鼻中四溢出来,他的眼神是无神的看向远方的,看到的或许就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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