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座山

人常说，父亲是座山，撑起了家里的那片天。

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就不是山，连岭也算不上。每天就会抽自己的旱烟袋，从不和我们一起玩。

母亲和父亲一起遮住了外面的风风雨雨，一起尽力的呵护着家里的幼小的我们兄弟几个。
在记忆中父亲老是板着那副吓人的脸孔，一言不发的多看我们几眼，就把我们吓得老老实实地不敢说话。只有在母亲的跟前我们吓得们才肆无忌惮的嬉笑打闹。

不知道为什么，对父亲就是说不出的反感，仿佛他的每件事情的看法永远是那么荒唐和无理要求。看看人家的孩子穿着新衣服时，在自己的心里说不出来的羡慕。当回家以后向母亲诺诺的说出心中的想法时。

父亲的脸拉着更长，母亲也笑着抚摸着我的头，乐呵呵的问我

“孩子，你为什么想要和别人一样的东西啊”

“娘，我看到他们有好玩的东西我玩不上，我心里好难受。”

“呵呵，你怎么不想一下，我们也有他们没有的东西啊，他们看到你玩着和他们不一样的玩具时，他们是不是也很难受啊”

“我明白啦，娘。我有的玩具他们也没有啊，哈哈，走，兄弟出去馋死他们”

父亲的脸也露出了难见的笑容，看着我们渐渐的走远……

“当家的，你能不能把脸放开那，孩子们大了，你别吓着他们”

“没事的，我这个办法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没错的，都多少辈子啦”

“当家的，我说你啊，死心眼。你不会多一些笑容吗”

“好吧，我尽量试试啊，都不习惯笑啦啊”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弟兄几个也逐渐的踏入了学堂。每次在学校里是疯闹啊，有时候不小心把同学的鼻子碰破啦什么的小事情。父亲总是买上很多东西前去人家的家里登门道歉。

说句实话，我们的家庭很贫穷。我们弟兄几个也难得吃上好东西，一年也难得穿件新衣服。都是老大穿完了老二穿，老二穿完啦在轮到我。当看见学校的同学们都穿着花花绿绿的新衣服时，心里说不出的羡慕。虽然那时还没有攀比这个概念，但就是眼馋……

“娘，我也要花衣裳”

“为什么啊，你的衣服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啊，人家的衣服更好看”

“是啊，你买了和他们一样的衣服，等你发现了还好看的衣服呢，你是不是有要买最新的衣服呢”

“额，我不知道啊，娘”

“孩子啊，你看看你爹，身上穿的衣服比你们的还旧。你没怎么没看到过呢”

“他喜欢穿旧衣服吗？我们又不喜欢穿旧衣服，娘”

在一旁吸烟的父亲咬了咬牙，狠狠地在地上把旱烟袋磕了几下。把我们弟兄几个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在第二天晚上放学回家时，发现心灵手巧的母亲正在做衣服，花花绿绿的真好看。父亲在那里依旧不言不语的吸着旱烟袋……

每到人家逢年过节的时候，都割肉买菜的好不热闹。我们家里却冷冷清清，因为父亲不吃肉。家里一年难得吃上几回肉，我们都抱怨是因为父亲的偏食和古怪。

等我们都毕业的时候，在那次全家团聚的饭桌上，父亲的脸上终于笑开了花。看到我们兄弟的工作都有了着罗，向来从不多说的父亲在饭桌上居然吃了一次肉，喝了第一次酒。

难得啊，自从我们兄弟记事起就从没有过没有过的事情啊！

母亲看着兴高采烈地的父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当家的，这些年苦了你啦”

“没事，孩子们有出息，我受再多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啊”

“孩子们哪，你们的父亲为你们受了太多的苦啊，你们知道吗。在没结婚以前你们的父亲是附近几十里的才子啊！他为了你们成长，戒了酒。当初还舍不得吃肉，因为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啊！没想到现在真的不能吃肉啦……”

听完母亲的话，我们都惊呆了。想不到父亲还这样伟大，为了我们舍弃了一切。而且还从不抱怨，从不有一句怨言。在我们的记忆里和母亲从未争吵过一次……

“爹爹，我们对不住你啊。我们还惹你老人家天天生气”

我们哥几个不约而同地的跪在父亲的面前呜咽着。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啊。都是大人啦”

父亲依然是微笑的扶起我们，等我们坐下以后才对我们说，

“孩子们哪，你们大了，我不能照顾你们啦，你们要记住。做人要堂堂正正，出事要公公平平”

“爹，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因为我们有一个知书达理的爹和娘”

爹和娘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我们。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