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忽然想起你当初被我捡进万花谷的时候,才及我腰。我把你抱在怀里,你的血染了我一身玄衣。我叫你小军娘的时候,你才虚弱的吐口气,要不是我医术高明,怎能等到你如今征战归来与我同看这晴昼花海。”
“我把你送回天策府的时候与你说的话你可曾记得?我在万花谷等你回来。为医者从不出尔反尔,你走了三年,我就在这里等了三年。出征时你尚且及笈,你可知我在城墙上观你背影远行,悄悄切了离经。离经易道只为一人。一人,为你。”
“前些日子信使来我这时,递了一封信。小将军的信。我启封时看到信末你的名字,有些哑然。小将军,不过就是那个小军娘嘛。你打了胜仗,得了重用,你高兴,我看见你高兴我也高兴。在下嘴拙,只能回你一个好字。”
“我头发长了很多。你那时趴在床头给我打理的时候,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挂在你枪上的那串缨络,不是那什么的南疆天蛛丝,是我的一缕头发,师姐说结发为夫妻,我在你枕边捡了几丝也编了进去。身为男儿,这些闺楼技艺,实在不精。”
“今年你二十又一了。在下二十又五。六年,如今我可以牵着你的手来看灯了。”
他捋了捋女子的鬓发,手中茧都冰冷。
“师父你在干什么呢?”小童跑上坡来,好奇地睁着眼。
“来,白芍,这是你师娘。我带她来看灯的。师父扎的灯笼不好看,她又要说师父了。”
冰棺中有美人。容颜如旧梦,遗世而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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