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强拆强建的不法之徒咋咋呼呼冲向东竹岭峭壁崖下时,鸟叔正在捧着一个破瓢,一手抓着瓢里的稗谷子烂玉米籽撒向鸟群喂养他的鸟儿呢!
鸟叔喂了一会儿鸟,感觉鸟儿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微笑着放下瓢,捋着雪白的胡子点头数鸟数儿。
鸟类多,鸟儿杂,鸟们半飞半跳地到处乱蹦乱跳…鸟叔点了一会儿,也没数出个眉目,拍拍衣衫震震身上的扑土,就不数了。
鸟叔静立片刻,忽觉耳边风声不大对劲儿,张眼望崖下一巡,乖乖的,茅草房四周黑鸦鸦的,潜伏着数不清的不三不四下三滥之人。
鸟叔不卑不亢地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有种的,都把缩着的狗头伸出来吧!
群魔抬头。
有话快说有P快放!先给老子说明围着老子的往处有何贵干?鸟叔说。
嗨!这糟巴老头儿还真有点骨头啊!…一点儿不怯阵是不是?我们对年岁长的不来粗的,先礼后兵…给你直说罢,我们要拆你的茅草庵了,你快点拍拍p股走人罢!这群乌合之众中一个染着黄青长发的小头目扯着公鸭腔儿说。
鸟叔不屑一顾地问,凭什么?
不凭什么。就凭你一个来路不明的糟老头子,我们还用得着给妳讲理由么?一句话,就是拆你的房,要你滚!
放你妈那p!黄嘴小雀…要谁滚?乌叔怒道。
嘿嘿…不服是不是?那头目头一歪,手一挥,说,拿铁棍的提铁链子的,给我上!先把他撂翻再说…他的主子蒋光头早撂旋子跑宝岛台湾享清福去了,他不愿去…咱就送他速速见阎王!
鸟叔唰地一下从大树下抽出一根丈八长的白腊杆,啪啪两下,又日日抡了三圈儿,稳若泰山地站了,声若洪钟地说,老子日本鬼子美国佬都不惧怕还怕你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野狗野狼么?
对手十个八个的一齐上,鸟叔一阵乱棍扫荡,打得冲在前的歹人哭爹叫娘抱头鼠蹿。
小头目躲在远处一块大崖石后督战,喊话道,小的们!不论二三,放箭!打死人不偿命。
箭如雨下,直朝鸟叔射来。但都被鸟叔的连环木棍技法扫括到对方阵营里去了,致使对手鬼哭狼嚎,阵角大乱。
有的喊叫,头儿啊,这么强攻不行呀…这臭老头有两把刷子…硬碰硬不好惹.…咱得想些妙门…智取呀!
那小目头想了想,又看看败局一定,就低声说,撤!
一群人,哗地一下子就跑光了。
这群歹人第二次上东竹岭围攻鸟叔时,弄了许多柴草和塑胶及煤油汽油一类易燃物品,肆无忌惮地叫嚣,要放火烧了茅草房,把鸽子斑鸠烧熟了吃鸟肉。
鸟叔一听说这帮畜牲要毁他的爱鸟,是个忍孰不可忍?早己气得红了眼,提白腊杆儿跳入敌群,左敲右打,追赶得对手上蹿下跳,不敢靠近茅草房。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一波退下,一波又上,搞起了车轮战,消耗战,持久战。
鸟叔也不示弱,白腊杆儿打断了,又轮起大木刀,七八片大木刀砍坏了,又甩起长木枪,十几条长木枪摔断了,又搬岩石砸,才把对方打散打败,四下逃蹿。
这一次混战中,终因孤身抵众,战况激烈,鸟叔的右臂被穷凶极恶的歹人打偷锤儿给打伤了。
乌叔在打退了群兽之后,边包扎边骂道,那都不是英雄好汉正派之人所为!
歹人团伙第三次围攻鸟叔时,就显得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了。它们是开着铲车和抓钩车来的!
鸟叔即使再英武,也斗不过大型机器呀!
没办法,鸟叔急中生智,只好先想方设法把那一屋子小鸟放飞了,免得房倒屋塌,砸了鸟类生灵荼炭…任凭自己在械斗中去死,也千万不能让自己所喂养的鸟儿伤着或掉一根儿羽毛。
正当他推门开窗把最后一只鹌鹑放出小屋时,歹人们的铲车己把茅草房推得摇摇欲坠了。
鸟叔急往大树下闪躲,不幸的事发生了…轰隆隆的房倒屋塌声,尘土飞扬,漫卷的烟尘夹带着一条大檩条不长眼似地向鸟叔飞来,鸟叔一个践跳,伸臂攀住了大树的枝杈…可万万想不到的是,那条粗大的飞木就砸在鸟叔的下肢上…。
叔鸟彻底残废了。
叔鸟咬着牙关,去局里找我,最后一次仍没找到我后回到大树下,哀声叹气,费气巴力地搬了个梯子靠住树杆,艰难地爬上树,七天七夜都没再下来。
他的茅草房没了!
他真正成了鸟人!
…我连夜驱车赶到东竹岭时,己见不到鸟叔住过的小屋,更见不到鸟叔本人了!村民们说,在半月前,村里动用集体的力量,把鸟叔从大松树上够下来,收殓好,埋葬了。
我抹着泪,泣不成声。牙齿咬得咯咯响:这帮无法无天的歹人,该到扫黑除恶锄之必尽的时候了!
我也默默祝愿鸟叔的亡魂,永远留在大树上,地上的小屋冇了,大树上还可以栖息,那里就是您的天堂!明月升起时,有吴刚作伴,有嫦娥为邻,您应该不会太寂寞罢!
<全文终结>
+月21夜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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