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先生握手的队列排了老长,我在队列中一步一挪,目光呆滞地向前,思绪却了老远,轮到我时,竟忘记了主动伸出手。
眼前蒋先生的笑脸停住了两秒,马上又以不被人察觉的速度转回笑脸,向我伸出了欢迎的手掌,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笑容从战战兢兢的肌肉中挤了出来,手恭敬地握了上去。谁知,那蒋先生握完竟不松手,右手握玩又换成了左手,脸上始终保持微笑。我清楚地感受到他手掌柔软的皮肤,但这柔软的手掌却格外有力,让人无法挣脱。
一旁排队的人们纷纷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一边拍掌一边赞叹蒋先生的亲民与大度。我就像一个被强行拽上台的小丑,被画上了咧开到耳后的嘴。
就在这祥和进行到最浓烈的时候,蒋先生松开手,笑着的嘴飘出来一句“赐腰斩”。
全场静默,拍掌的手停在了空中。我凝视着蒋先生的笑脸,额头冒出了冷汗。就在这空气凝固的几秒之内,我的双腿本能似的撒开,健步跳进了旁边的水池。
水池的水实在浑浊,砂石、白骨躺满池底,我在池子里拼尽全力找水池出口,却被这些杂质堵住了去路。
一个大网将我打捞起,仍在了岸边。蒋先生的高筒皮靴慢慢靠近,凑近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在我耳边说道:
“你以为你逃得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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