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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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秋雨潇潇，又是一年劲秋时节。

傍晚，城市的霓虹，凌乱的亮起，又亮起。仿似一双双流浪的眼神，寂寞且难过着。

芸说：秋是一种期许，一种宿命；恰如漫长的人生，等待绽放抑或黯然凋落。

云影绰绰，叶片飒飒的扭动，四处缤纷；夜色渐渐临了，远处的霓虹奋力地亮着。

风乍起，掀起我的衣角、乱发、褪色的背包；还有蜷缩在街角的芸，她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歇斯底里的哭着，这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她，看着她难过的模样，就在一瞬间，我悔恨不已。

还记得那年，南下寻梦，火车飞速的飞奔，载去些许的慌乱、些许的坦然。依着冰冷的车窗、芸无声的哽咽，拼命地挥手。转过身去；我任凭僵硬的肢体，吞噬欢乐的往日。

佛说：孽因缘而生，缘因孽而死。生亦生着，随遇而安。

芸还是走了，在这潇潇的雨中，昏淡的夜色间。我站着，循着凄迷的水痕，步履蹒跚。依旧是狭窄的房间、依旧是熟悉的凌乱，可是此刻却让我冰冷的无所适从。

秋雨依旧潇潇，一如初始的滂沱。拨开聒噪的音乐，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清晨、细稀薄的雾气，沾湿失色的窗纱，露点斑斑。我蜷缩在床上，静静地坐着。

没有期许的日子，如水般划过，悄无声息。

仍是傍晚，仍是孤寂的雨天。这个偏远的村庄，隅于城市的边缘。这里本地人很少，大多为回民。身处异室，融入便牵强的成为习惯，每天沾染着飘忽的圣经，心里不免有些许的不安。

深秋了，寒意渐浓。茂密的枝头日渐突兀了。

短信里芸说：记得等我回来。我点头，却无力回首，尽管秋色如此的凝重，如此的寒彻。

母亲在电话那头，百般叮咛，我应声道是。母亲年迈了，身子不好，妹妹背井离乡，点滴的牵挂，亦白发丛生了。

挂店电话。抬眼望去，已是暮色沉沉，灯火辉煌。还记得自己独处的日子，平淡的生活，让我显出自己的拙劣；原来真实的生活离我如此的遥远。原本以为，丢弃；走过；然后就可以回首。可当公交车一圈圈木然的转动，还是习惯性的迷失方向。

芸说：因为是爱，所以怎样都值得。我看着她，一边哭着；一边笑着。不知该怎样安慰。

在这个城市所有的背影里，每天都在开始、都在结束。那些春光烂漫的日子里，芸俏皮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仿似时光沉寂在昏黄的月牙间；夜色中。

很多年过去了，记忆尘封住许久，往事也无言以对。

秋日就这样过去，冬天快要来了，而我也该走了；平静着，义无反顾。灯光下茶水氤氲的白雾，绕在冰冷的唇边，我闭上眼睛，任凭生命无助的凝结，仿似清澈如水的年华。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