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曾为滕王阁赋:“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从时间和空间这两个维度表现了时间的流逝,看数不尽的春秋逝去,望时光长河奔腾不复流。我们头顶苍穹,任片羽时光流去,并承受着、接受着、感受着这份流逝所带来的沧海桑田。
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由热烈消磨变为冷淡可称为沧海桑田;国家由强大退步到被迫挨打可称为沧海桑田;时间不断被风霜追赶覆盖,以前的时代过去,变成了如今模样,不论是好是坏都可称为沧海桑田。因此从元朝的幅员辽阔、啸傲群雄到清朝的割让土地、国弱民穷大可称之为沧海桑田。
中国人对马可波罗这个名字一定不陌生,他是元朝时期来到中国的传教士兼商人。在中国生活了17载,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也见证着当时中国的许多大事件。我们对他最熟悉的印象无非是他来中国并写了一本书叫做《马可波罗游记》,这书所描写的中国是黄金遍地的,是奢侈豪华的,直接导致了后来欧洲的“黄金热”。而卫礼贤则是晚了马可波罗600多年来到中国的。他来中国的时期很特殊,正值中国社会变迁的大节点,因此他亲眼见证了义和团运动、新文化运动等。他也将他在中国的经历编撰成书谓之《中国心灵》。
两个同样是传教士写的关于他们在中国经历的书,也都记载了当时中国的风俗还有城市及社会习惯,但他们笔下的中国形象是完全不同的,当然这种形象与时代是分不开的。在马可波罗所处的那个中国,忽必烈征战四方,几乎战无不胜,甚至逼近了欧洲,因此我们可以知道那个时候的中国地域辽阔、物产丰饶、富可敌国。从许多建筑的描写和节日庆祝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比如在讲到汗廷的宫殿时,他说:
“君等应知此宫之大,向所未见。宫上无楼,建于平地。唯台基高出地面十掌。宫顶甚高,宫墙及房壁涂满金银,并绘龙、兽、鸟、骑士形象及其他数物于其上。屋顶之天花板,亦除金银及绘画外别无他物。大殿宽广,足容六千人聚食而有余,房屋之多,可谓奇观。此宫壮丽富赡,世人布置之良,诚无逾于此者。顶上之瓦,皆红黄绿蓝及其他诸色。上涂以釉,光泽灿烂,犹如水晶,致使远处亦见此宫光辉。”将宫殿的大、广、豪华绚丽体现得淋漓尽致。而到了卫礼贤所处的中国时期,社会动荡,内忧外患。政府腐败无能,官员也只会剥削百姓。在《中国心灵》中卫礼贤就有记叙政府为了自己为了还款,不顾百姓生活收取大量税款。这与元朝的国泰明安还是有强烈对比的。两人也同样记下了当时关于中国人劣根性或者说是奇怪的习惯的问题。卫礼贤记叙的是“在中国,一个人通过和男人讲道理几乎可以达到任何目的。因为一个男人如果不通情达理会被认为是一种耻辱。但对中国女人却没有同样的约束。她不是按照逻辑来行事,而是由内心深处的感情来支配她的行动。”这体现的是中国妇人的无理取闹、蛮不讲理。马可波罗记叙的是中国某个地区的奇怪的习惯问题:“ 如有生客寄宿自己家中时,主人会非常欣喜,让自己的妻子厚待来客,而自己则离开家到其他地方去,一直到生客离开后他才回家。来此寄宿的生客不仅有主人之妻相伴,而且居留时间长短随性而定,主人不会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该州女子普遍姣美可人,而且都乐意服从丈夫的意愿,像对待自己的丈夫一样款待生客。 蒙哥汗在位时,辖制此州,听说当地有此不堪的陋俗,便下令将其禁止,如有违犯,严惩不怠。听到这个法令,当地居民十分忧虑,一起献上厚重的礼物,请求允许他们继续保留其祖先流传下来的风俗,而且还说,正是因为这种风俗,偶像才会降福,否则他们将无法生存下来。于是,蒙哥汗说:“既然你们如此希望保留这种寡廉鲜耻的风俗,那你们就保留着好了。”因此,当地人一如从前那般放任无度,荒淫不堪,至今仍然保留着那种恶俗。” 这段话中,留妻待客之俗已经很好笑,而蒙哥汗的那番话更是让人捧腹,俨然“你们想堕落就请便,关我屁事样,不过,也由此可见蒙哥汗的宗教政策之宽容,长期征战,对财富掠夺的急迫以至于对风俗教化无暇顾及,这也是整个元朝宽容的宗教政策的一个缩影。
面对不同处境的中国,马可波罗和卫礼贤对中国和中国人都是善意的喜爱的。面对忽必烈的赏识和黄金白银的诱惑,马可波罗对中国是有爱的。他惊叹中国宫殿的华丽、城市风光的美好。卫礼贤也同样用自己的善意温暖当时陷入困难的中国人,用自己的一臂之力缩小着德国人和中国人的嫌隙。但同样的,在中国的生活不管有多么多姿多彩,多么五花八门,那也仅仅只是一段经历,会给他们的人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会带给他们不同程度的震撼体验,但那只是体验,他们只是来体验的。在中国呆了17年的马可波罗最终向忽必烈请求回到故乡。他渴望衣锦还乡,渴望看到家乡人的羡慕赞叹的眼神。卫礼贤也同样最终回了德国,他没有带回金银珠宝,他带回许多中国古典文学,带回了中国心灵。
岁月往元朝时期的中国的面孔上洒下600多年的风霜雨雪,绕是再如花美眷、冰肌玉瓷的皮肤也不堪时光刀刃的锋利,中国不复元朝那时威武富贵,在近代更是遭受了战争的摧残,帝国主义的侵略,变得更是羸弱腐败。但好在冬天的霜雪过去便是春日的复苏,沉睡了这么久的中国也终于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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