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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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历史的节点上,有一些人为了明天的光明,他们注定要血祭黎明。但这些人的一生亦注定将会是传奇,因为那是一个需要英雄的时代,亦是一个缔造英雄的年代!
人之于时间的长河不过只是昙花一现,可是这些人的一生就如同那划过天际的流星,之于浩瀚的星空虽然只存在于一瞬,但却那么的耀眼夺目。在这岁月的长河里,他们以一瞬而永恒。
极边古城,悠悠古道。这里还流传着多少动人心魄的故事?这里又发生过多少未曾载入史册的悲壮?
转眼间,悠悠古道青石雨,雨打青石诉何语?往事随风千秋去,彼岸双生花落尽。
轻弹去这书卷浮尘,随手摊翻开一张中国人口分布密度的地图,在地图上会有一条著名的中国人口分界线——胡焕庸线,其北起黑龙江省黑河,南至云南省腾冲。
而我今天所要诉说的那些故事最初的切入点就发生在华夏西南边陲的一座边陲古城的管道上,这座古城就是被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徐霞客称之为“极边第一城”的腾冲。
腾冲原为县级,现升为市级,其拥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西汉时便被记录于史,当时被称为滇越,东汉时其隶属于永昌郡,在隋唐时又属于藤越国。
腾冲一名,最早记载始于《旧唐书》和《新唐书》,但在历史上也曾被写做过“藤冲”或者“藤充”。
故事的切入点就发生地就在清末民初的腾冲,虽然故事的最开端并不是在腾冲县城内,而是在腾冲城外一段唤作断壁崖的官道上偶然发生的。
从腾冲城叠水河畔出城向西南行八、九公里有一风水福地,其四面环山,中有一湖、湖岸多柳。有一百七十余户人家在此依山而建围湖而居,每当春风拂来,湖岸一片青翠故此而名青柳,虽只百余户但此地亦称一镇。
在青柳镇,如果是晴天爬上它四周的高山从上往下看,其镇中的映柳湖就像一面平放着的镜子,倒映着那天空中飘过的白云、掠过的飞鸟;那山间上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苍劲挺拔的大树;还有那湖岸迎风摇曳的柳条、湖边嬉闹的孩童……
无论白天或者黑夜,映柳湖都忠实的倒映着他们的倒影并模仿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会在某一刻在从山间吹来的微风中凌乱、消散,所有的景象在微风吹过卷起的层层波浪中扭曲变形。若是在白天,天空没有云彩遮住太阳的时候,微风拂来,从不同的角度里看去,微风吹动的波浪里的倒影里闪动着无数的太阳,忽明忽暗,似梦似幻。
在其湖岸浅水区,有一片碧绿的荷叶相互交织重叠,正值盛夏六月碧绿的荷叶中一朵朵粉红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曳,荷叶底下的游鱼忽闪忽现,懒散的鸭群在湖岸藏着头、悠闲的烤着太阳。
如果我们以这里如诗如画的风景,自以为是的来猜测这的生活必然是怡然自得的,那么我们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时正值清末民初,1912年1月1日元旦那天,在20多名各省代表的簇拥下,孙中山先生气宇轩昂地站在了南京两江总督署的大堂中央宣誓就任。
那天他高举右手当着在场的所有人铿锵有力的宣誓到:“倾覆满洲专制政府,巩固中华民国,图谋民生幸福。此国民之公意,文实遵之,以忠于国。为众服务。至专制政府既倒,国内无变乱,民国卓立于世界,为列邦公认,斯时文当解临时大总统之职,谨以此誓于国民。中华民国元旦,孙文。”
孙中山在宣誓后就就任了中华民国第一任临时大总统,可惜他就职誓言的余音还未消散尽,他许下的中华民国卓立于世界的宏图大志还未实现,仅仅一个月后孙中山就被迫向中华民国的临时参议院辞职引退。
孙中山在辞职时,还不得不向中华民国临时参议院推荐袁世凯为下一任的临时大总统。之后,同年3月10日袁世凯在北京成为临时大总统,次年10月袁世凯成为正式大总统,但他却在1915年12月12日于北京复辟帝制,随后在全国人民的讨伐声中他被迫退位,且于次年6月6日病逝,一代枭雄就此身败名裂。
袁世凯的病逝断绝了他此生再次称帝的希望,但他的病逝却又使他手下的军阀将领们群龙无首,这使才脱离了封建帝制的中国又陷入了长期的军阀混战、国家分裂的泥潭。
清末民初的军阀混战,这对于地处遥远西南边陲的腾冲并没有多大的波及,但虽然这里没有军阀割据的战乱,这里的情况却也不容乐观。由于国家机制的混乱,所以使得各级政府对这些边疆地区的管控能力都大大消减,到后来就几乎没有什么控制力了。由于国家机制的混乱,极边地区几乎失去了军队的镇压维护,从而使得这些边疆地区匪患猖獗、民不聊生。但也正因为这样的生存环境,使得这里各村镇间异常的团结,宗族血缘显得更为重要。
在与这岁月的反抗中,青柳镇与其周边各个村镇之间互帮互助,故在七十年前便结成了一个由十七个村镇组成的共同防御联盟,只要其中一个村镇遭受到土匪、野兽或者其它危险的袭击,只要对天发射三支响箭,其余村镇闻声之人必然、也必须赶去救援。
因为这十七个不同民族的村镇就散布在这极边附近的九条大型的山脉、群山之中,故外界便将这片地域合称为九山十七寨。
由于这里位于西南边陲,多高山密林、湍江急河,所以居住此地的居民多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又因土匪横行故此地民风彪悍。但由于这里亦是千年的文化熏陶之地,在千年文化熏陶之下这里彪悍的民风并不等同于野蛮。
虽然当时整个中国军阀混战、土匪横行、生活多艰,但是这里对文化教育却异常的重视。这不仅仅因为这里有着千年的文化底蕴,还因为这极边的人民还有着另一个身份——即是沟通、连接中缅、中印乃至大半个南洋的商人。
悠悠古道,有满载而归的喜悦,也有一去不复返的悲凉。现在每逢阴雨天,那雨打古道青石的幽鸣,亦不知还在为谁诉说着那段岁月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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