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做的这个手艺活,是用竹子编一种日用品,这种日用品人们叫做烧箕,是家庭主妇做饭必须用的,那时没有电饭锅,人们生火都是用柴火,烧柴火必须要用大灶。大灶上就是大锅,人们吃的饭就是在大锅里,让水将米煮个半熟,然后将米与水分离开来,这就得用上烧箕了。烧箕的用处还蛮大的,没有它,菜都洗不了的。
那时还没有塑料造的洗菜盆,农村家庭里要用的东西,都是用竹子劈成篾,然后用篾编成日用品,比如烧箕,簸箕,篮子,篓子,渊子…..
香莲只会做烧箕与簸箕,她的师傅就是她父亲,她父亲是位很能干的人,他不会做的事情,只要看上一会,便会琢磨一下,不久他便会做了。.
在香莲的记忆里,打从她记事起,她父亲就一直在做篾活,甚至于过年过节也不曾休息过。
那年香莲辍学了,原因是没钱交初三的学费,那时上初三报名费要交十二块五毛。现在的人肯定会说,有那么穷吗?才十二块五毛都交不起,那时的物价你不知道有多低,一个鸡蛋才五分钱,一包大公鸡香烟才一毛钱,一斤米才卖二毛钱。那是八十年代的物价。
香莲一个人的学费就十二块五,还有她弟弟也要升初中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其实香莲辍学有一半是她自已的原因,父母亲并没有要她辍学,她父亲一直说,只要她愿意读,他就是把锅卖了,也供她读的。
可是,香莲虽然只读初二,但七岁才上学,一年级还留了一级,读完初二已有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已经很懂事了。
多病的母亲为了生儿子,在生她姐姐时就已经在月子里,落下了治不好的哮喘病,在香莲幼小的心灵里,就感受到了苦难的可怕,她经常看到母亲发病时的痛苦,那种被咳嗽咳的死去活来的惨状,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尽管她母亲的病是治不好的,但每次发病时吃点止咳药,能缓解她的痛苦,有时吃药也不行,就得用板车拉到村卫生院去输液,常常她母亲看病的钱,比她跟她弟的读书的钱还要多。
有时去看病根本就沒钱,往往那时就得在医院里挂账,好在是村里,大家都很熟,有时挂个几十百元的,也还可以的。
香莲觉得这个家,她是不应该再读书了,她觉得母亲太苦了,每次当病痛折磨她母亲时,她的心如针扎一般,她觉得她父亲更苦,家庭的重担他咬牙坚持着,尽管他很穷,但他还蛮爱体面,大女儿在家招女婿,该给男方买的东西,他一样都不少买,体体面面的将女婿娶进门。二女儿与三女儿也是不比别人差的嫁出去。
为了父母着想,香莲固执的作了个决定(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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