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邀三五好友带着孩子出城挖荠菜。
我对野菜有着一种近似文艺的情感。说文艺,是因为,父辈爱它因着儿时度荒的救命之恩,而之于我,童年时它是少有的野地里的撒欢,少年以后它又与文人笔下不可或缺的话头融为一体。张洁的《挖荠菜》,汪曾祺的《故乡的野菜》都是应时应季的好嚼头 ,每年开春时节都会被我同野菜一起拿出来,嚼上一嚼。文字与野味互为良媒,极尽春天的气息。如今,耕耘于锅灶笔砚两端,也能将野味抟成平淡冲和的中年味道。这,似乎事关情怀。然而野菜情节却能实实在在将我与土地连接。每挖出一棵荠菜来,我非要深深嗅闻一下潮湿的菜根,起初,为辨识,后来,是为贪婪这新鲜的大地气息 。
过往浮华,人能真正拥有的实在很少。卑谦的野菜让我相信,土地以它母亲的气度馈赠我们食物,馈赠我们赖以生存的一切,所以人才终将以赤子之心的姿态回归土地吧!自然之间,物质与爱,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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