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它走了,走得那么悄无声息。它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被迫离开了。
期望这个世界对它们温柔相待阿黄,是我来学校这所学校碰到第一个活物。
我晚上下的火车,蓬头垢面,拖着笨重的行李箱。青岛老城区晚上真是可能闹鬼。那时是八月份,我下火车大概晚上九点,道路两旁灯光微弱,人迹罕见,心中阵阵发麻。
提心吊胆的的走到了校园里,也空无一人。远处灯光下,有一个东西在动,定神一看,一只大黄狗向我摇尾巴。
我把背包里的火腿给它吃,它欢快的往我身上蹭。它的出现,带走了长途跋涉的倦意,犹如一缕春风吹走夏日的燥热。
本来我对这所学校满腹牢骚的,阿黄提高了这所学校的形象。
每天清晨,我都会给阿黄买早餐,送到它住的地方,陪它说说话,它吧唧吧唧的吃着,我就自言自语的说着,吃完了我会把嘴往我裤子上蹭,每次我都会哭笑不得。
谁也不知道阿黄来自哪里,好像它就是这所学校的主人一样,差不多每个人都知道它一直呆在学校,没人知道它多大了,好像每个人都觉得它比他们找到这所学校。
它从来不愁吃喝。每个人都愿意给它吃的,它也很乖,对每个人都很友好。
它的存在,给无聊枯燥的科研生活犹如注入了一剂兴奋剂。每天快乐相伴,惬意的生活相伴左右。
转眼即逝,时间一晃就过了两年了。
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背着背包,去食堂吃早餐,路过商店,买一根火腿肠,去阿黄家串门。
今天,阿黄不在家,它的食盆里都是食物。我疑惑不解,它这会一般不是该睡觉么,难道今天去锻炼身体了?
我四处呼唤它的名字,没有了它的回应,只有回声。我找遍了整个校区,最终还是不见它行踪。
我在一处角落坐下,看着手里的火腿肠,鼻子有点酸。不知道阿黄去哪里了。
不远处,传来狗的哀嚎声,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看到阿黄躺在地上,满头都是血,呼吸急促。
它眼睛里噙着泪水,一点一点的把头抬起,放在我的脚上。它呼吸渐渐的慢了下来。空气在此刻凝固了,它的心跳声在空气回响着,最后消失在空气中。
我去找学校保卫处要个说法。他们说它是流浪狗,万一咬人找学校你负责吗?
流浪狗就该死吗,再说阿黄从来没有咬过人,对每个人都很友好。如此牵强的解释,我没法接受,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他们做得都是对的,都是为了学生着想。
我摔门离去。
阿黄走了,整个校园少了些许生气,每次走过它住的地方,我都会不自觉的停留一会儿,似乎空气中还留有它的气息。
阿黄走了,明年,我也要毕业了,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缺乏人情味的地方不值得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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