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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汉赋:枚乘与司马相如

【读书笔记】汉赋:枚乘与司马相如

作者: 若水胡杨 | 来源:发表于2023-07-24 16:16 被阅读0次

    赋是汉代最具代表性最能彰显时代精神的一种文学样式,它是在远承《诗经》赋颂传统,近仿《楚辞》的基础上,兼收战国纵横之文的铺张恣肆之风和先秦诸子作品的相关因素,最后综合而成的一种新文体,与汉代诗文一起成就了汉代文学的灿烂与辉煌。

    汉赋有骚体赋,汉大赋和抒情小赋之分。骚体赋以贾谊为代表。贾谊的作品中,以《吊屈原赋》和《鹏鸟赋》最为著名。

    汉代文学的发展,汉初诸侯王比最高统治者具有更直接更重要,更深远的作用和影响。至文帝景帝时代,各路诸侯多有富甲一方,实力雄厚者,他们聚揽宾客,大兴养士之风。这种以诸侯王为中心的文学群体,以梁孝王最为突出。

    梁孝王筑有良园,故形成了以枚乘为杰出代表的梁园文学群体。其作品中以《七发》最可靠最具影响力。《七发》的亮点之一是移步唤醒和铺张手法的运用。

    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鹭之下翔。其少进也,浩浩皑皑,如素车白马帷盖之张。其波涌而云乱,扰扰焉如三军之腾装;其旁作而奔起也,飘飘焉如轻车之勒兵。六驾蛟龙,附从太白。纯驰浩鲵,前后骆驿,禺隅卯卯,据据强强,榟榟将将。壁垒重坚,沓杂似军行。……崩坏陀池,决胜乃罢。

    这一段运用生动形象的比喻和大胆雄奇的夸张,把潮水描写成声势显赫的军阵,从形、声、态、势等多方面、描摹曲江大潮的景象,多角度展现潮水与军阵之间的相似之处。奇观满目,涛声盈耳,炜烨诱诡,对自然景观的描绘闪耀着生命的光辉,使读者精神震荡,有如身临其境。刘勰评其为“臾辞云构,夸丽风骇”(《文心雕龙·杂文》)。


    汉武帝即位之后,汉王朝实现了政治和思想上的天下一统,由于汉武帝对文学的爱好和对文人的亲近,在其周围逐渐形成一个前所未有的蔚为壮观的文学群体。这其中以司马相如和扬雄最为突出。

    司马相如是成都人,幼时好读书,喜欢击剑,他也是梁园文学群体中的一员,梁孝王死后,司马相如回到蜀地。他以琴音与临邛富家女卓文君互通情谊,结为伉俪,先贫后富,度过一段闲散的生活。

    他的《子虚赋》得到汉武帝的大加赞赏。自幼擅长武骑的司马相如后来被拜为中郎将。其后,他见汉武帝好神仙,于是上《大人赋》以讽,至晚年,他以病免官,居茂林,武帝元首五年,以糖尿病辞世。

    司马相如是汉赋创作成就最高的作家,其中以《子虚赋》《上林赋》为代表,也是汉赋中最优秀,影响最深远,最具有典范意义的作品。这两篇赋的创作前后相距10年,但内容相连一贯而下,结体严谨,可做完整的一篇来看。

    以下是截取的一段,这一段极力描绘天子上林苑的巨丽之美和天子游猎的空前盛况。集浩大声势,浓墨重彩,极尽铺张扬历之所能。

    于是乎游戏懈息,置酒乎颢天之台,张乐乎胶葛之宇。撞千石之钟,立万石之虞。建翠华之旗,树灵量之鼓。奏陶唐氏之舞,听葛天氏之歌。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川谷为之荡波。巴、渝、宋、蔡,淮南干遮,文成颠歌,族居递奏,金鼓迭起。铿仓堂粘饸,洞心骇耳。荆、吴、郑、卫之声,韶、姜、武、象之乐,阴淫案衍之音,鄢颕缤纷,激楚结风,誹优侏儒,狄糙之倡,所以娱耳目乐心意者,丽靡烂漫于前,摩曼美色于后。

    司马相如在描写赏乐观舞场面时,首先夸张渲染高台上干青云,舞场广大旷远,巨钟重达十二万斤,钟架一百二十万斤。参加演出的人员多达千名,还有万人为之应和。乐器声和歌声惊天动地,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司马相如尽量将众多的物类事象纳入画面,从观台到场地,从钟鼓到支架,从旗帜到歌舞,都极力渲染它们庞大的体积,超常的重量,众多的数量,浩荡的气势,展示的是典型的巨丽之美。

    这一节仅写音乐歌舞,便天南海北古往今来,敷衍出如此多的文字,且不乏气势充沛、波澜壮阔的描写,足见铺排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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