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先生聊天,说到一位朋友因为我受到启发,而改变对自己、对生活的态度。他说,“你在朋友那里,简直要变成神婆啦!”
这句话我一听,立马有个不舒服的感受。
“神婆”给我一种怪力乱神的感觉。我立马反问他,”是谁这么评价我的呢?” 语气里带着一种怒气。
他急忙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啊,就像在我们老家,但凡遇到困难的、过不去的时候,都会去找神婆。”
我想他的话语,其实是隐晦地表达对我的一种赞美和欣赏。
但我听到神婆两个词,却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我不想被人看作是神秘兮兮的、奇谈怪论的人。
总之,我骨子里,有一种恐惧,害怕周围的人对我的看法和意见。恐惧的背后,是害怕被孤立,变成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害怕被抛弃,害怕失去关系和联结。
我很害怕,所以会下意识地对类似这样的评价感到不舒服,也会在一些不经意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不同,去迎合别人。
我最害怕的是出头,是成为某一个被人推崇的偶像。这种瞻仰和期待,在我这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被捆绑住手脚般压抑难受。
想到了“捧杀”这个词,众人把你推上高位,因你的表现出众,而寄予许多期待,这些期待就像绳索、像刀剑,让我整个人都无法自由呼吸,而被迫去做一些让别人满意的事。
别人的意志凌驾于自我意志之上,看上去名声在外,但实际上已经失去了自由。
别人的意志,在自我的意志之上。
这些别人是谁?
是小时候,周围的长辈;
是上学时的老师;
是工作后的领导。
总之,这些人的声音和意志,比我自己的意志和声音都更重要。
这是从儿时起,就形成的一种模式。
自我的意志被忽略和压抑,而让别人的意志来统领自己,是精神上的自我阉割。
每一次,当感受到这种类似的压力时,胃都会变得僵硬,充满了胀气。
现在,我小心翼翼地分辨,哪些是来自于别人的意志,哪些是来自于自己的。
我只需要遵从自己的意志,宇宙智慧的意志,大我的意志,而非其他人小我的意志。
如果在生活中只遵从自我的意志,会不会太过于自我,而无法与周围人相处呢?
自我的意志需要自己来完成,而别人的意志也需要别人来完成,这样自然会形成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不卑不亢,彼此尊重。
看到别人的期待,是否去满足,要看那个期待与自己的志业是否一致?如果是一致的,那么自然就是同行者和道友。
这种联结和合作,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会被抛弃的恐惧感,像被光照亮的影子一样,立马消失了。
再回头,看到自我意志被凌驾、被阉割的感受和经历,说到底仍然是“我不够好,我是不值得被信任、被尊重”的信念系统在发挥着力量。
从小在超我式教育下,形成的一种低自我价值感,在影响和控制着自己。
看到,即放下。
那么自己的意志,是否也经常会试图去凌驾别人的意志,控制别人呢?这种控制的背后是什么呢?
是期望别人满足自己的期待,帮助自己来完成自己心中所做不到的事情。
要求和控制的背后,其实是一种索求。
这种索求往往带着爱的名义,“为别人好的名义”。
控制的时刻,内在是虚弱无力的。
把一件事未完成的无力感和失控感,变成一种胁迫和要求,让别人来帮助完成。这种要求的表面看似是很有力量的,站在正确和道德的高点,但背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细想之下,这种控制在夫妻关系、亲子关系、朋友关系中无处不在。
人们就这样玩着自欺欺人的游戏,彼此控制、索求,而不自知,不断地累积愤怒、抱怨,进而成为生活的受害者。
如何看待自己对别人产生的影响力呢?
并不是我灌输或者改变了别人什么,而是唤醒了她。
她遵循内在成长的动力,来我这里得到一些讯息,获得一些帮助和启发。这个唤醒和启发她的人,即使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有一句话很流行,说“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反过来,其实也成立。
不是你叫醒了她,而是她渴望醒来,是她内在有种力量,在促使她醒来,快醒来。!
内在和外在的呼应,让美妙的事情发生。
这是超越小我意志的一种发生,是很美的一种发生。
这种美好,就如同春天来了,花儿陆续开放般,自然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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