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分享经典名著:《朝花夕拾》,今天我们一起来看看伟人鲁迅小时候都读些什么书。
01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提到好几本书,都是鲁迅和小伙伴在读的书。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有一段话: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
这些都是旧时学塾读物中的句子,是鲁迅和小伙伴在读的书。
“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是《论语·述而》中的句子。
“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是《幼学琼林·身体》中的句子。
“上九潜龙勿用”,是《周易·乾》中的句子,原作“初九,潜龙勿用”。
“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是小孩子读《尚书·禹贡》时念错的句子;原作“厥田惟下下,厥赋下上上错……厥包橘柚锡贡”。
这样看来,鲁迅小时候在私塾里读的书有《论语》《幼学琼林》《周易》和《尚书》,当然,可能还不止这些。
02
《阿长与山海经》里说:
我那时最爱看的是《花镜》(即《秘传花镜》,清代杭州人陈淏子著。是一部讲述园圃花木的书。康熙二十七年(1688)刊印。全书六卷,内分“花历新栽”、“课花十八法”、“花木类考”、“藤蔓类考”、“花草类考”、“养禽鸟、兽畜、鳞介、昆虫法”六门。),上面有许多图。
还有长妈妈给鲁迅买回来的《山海经》(《山海经》约公元前四世纪至二世纪间的作品。内容主要是我国民间传说中的地理知识,还保存了不少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鲁迅称之为“古之巫书”。)
得到《山海经》后,鲁迅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尔雅音图》 共三卷。《尔雅》是我国古代的辞书,大概是汉初的著作。《尔雅音图》是宋人注明字音并加插图的一种《尔雅》版本。清嘉庆六年(1801)曾燠曾翻刻元人影写的宋钞绘图本,清光绪八年(1882)上海同文书局曾据以石印。)和《毛诗品物图考》(《毛诗品物图考》 日本冈元凤作,共七卷。是把《毛诗》中的动植物等画出图像并加简明考证的书,1784年(即清乾隆四十九年)出版。),
又有了《点石斋丛画》(《点石斋丛画》 尊闻阁主人编,共十卷。是一部汇辑中国画家作品的画谱,其中也收有日本画家的作品。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上海点石斋书局石印。)和《诗画舫》(《诗画舫》 画谱名,汇印明代隆庆、万历年间画家的作品,分山水、人物、花鸟、草虫、四友、扇谱六卷。1879年(清光绪五年)上海点石斋书局曾翻印。)。
《花镜》《山海经》《尔雅音图》《毛诗品物图考》《点石斋丛画》《诗画舫》等书都是绘图的书,满足了小孩子审美需求。
不必像《二十四孝图》里说的,一个小同学看那题着“文星高照”四个字的恶鬼一般的魁星像,来满足他幼稚的爱美的天性。
03
《五猖会》里提到:
一大早,当小鲁迅高高兴兴地准备跟大家到东关看五猖会时,父亲突然出现了。“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鲁迅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旧时学塾所用的一种初级历史读物,清代王仕云著,四言韵语,上起盘古,下迄明代弘光。)。
04
《二十四孝图》中说:
我们那时有什么可看呢,只要略有图画的本子,就要被塾师,就是当时的“引导青年的前辈”禁止,呵斥,甚而至于打手心。我的小同学因为专读“人之初性本善”读得要枯燥而死了,只好偷偷地翻开第一叶,看那题着“文星高照”四个字的恶鬼一般的魁星像,来满足他幼稚的爱美的天性。
其实这种把图画书当做是不该看的闲书的观念流传甚广,我记得我小时候,只要看的不是上学的书,大人就会认为读的是闲书。
在他们看来,闲书就是无用的书,殊不知正是这些无用的书才满足了儿童爱美的天性,培养了小孩儿对书籍的热爱。
文章还说:
我能在大众面前,冠冕堂皇地阅看的,是《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 据迷信传说,晋代四川人张亚子,死后成为掌管人间功名禄籍的神道,称文昌帝君。《阴骘文图说》,相传为张亚子所作,是一部宣传因果报应的迷信思想的画集。阴骘,即阴德。)和《玉历钞传》(《玉历钞传》 全称《玉历至宝钞传》,是一部宣传迷信的书,题称宋代“淡痴道人梦中得授,弟子勿迷道人钞录传世”,序文说它是“地藏王与十殿阎君,悯地狱之惨,奏请天帝,传《玉历》以警世”。共八章,第二章《〈玉历〉之图像》,即所谓十殿阎王地狱轮回等图像。)。
都画着冥冥之中赏善罚恶的故事,雷公电母站在云中,牛头马面布满地下,不但“跳到半天空”是触犯天条的,即使半语不合,一念偶差,也都得受相当的报应。
这所报的也并非“睚眦之怨”(“睚眦之怨” 语出《史记·范雎传》:“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睚眦之怨,意即小小的仇恨。),因为那地方是鬼神为君,“公理”作宰,请酒下跪,全都无功,简直是无法可想。
封建迷信的书籍可以堂而皇之地阅读,这对于小孩子实在算不得是好的引导。
我们现在在孩子幼小时给孩子看的书都是图画多于文字的绘本。《朝花夕拾》里旧的书塾中,小孩子喜欢看的,符合儿童兴趣的图画书是不得看的。
所以鲁迅对于自己最先得到的画图本子,一位长辈的赠品《二十四孝图》时,是高兴极了。
鲁迅自述幼小时候实未尝蓄意忤逆,对于父母,倒是极愿意孝顺的。以为无非是“听话”,“从命”,以及长大之后,给年老的父母好好地吃饭罢了。
然而当请人讲完了二十四个故事之后,才知道“孝”有如此之难,对于先前痴心妄想,想做孝子的计划,完全绝望了。他说,他已经不但自己不敢再想做孝子,并且怕我父亲去做孝子了。家景正在坏下去,常听到父母愁柴米;祖母又老了,倘使我的父亲竟学了郭巨,那么,该埋的不正是我么?
对于里面的《老莱娱亲》和《郭巨埋儿》,鲁迅说:正如将“肉麻当作有趣”一般,以不情为伦纪,诬蔑了古人,教坏了后人。这一类的书也实在不适合小孩子读。
除了以上这些书外,鲁迅应该还有不少一些自己喜欢的小说类的书。
他曾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说: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明清以来附在通俗小说卷首的书中人物白描画像。)上一个个描下来,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段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
现在想想,描画的事我小时候也干过,大概是一年级时,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美术课,自己就把纸蒙在语文书的画上,然后用铅笔沿着画的轮廓画下来。
印象最深的是描画一年级课本上小兔子往家里滚南瓜的图画,那个圆圆的竖起来的南瓜到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好像就画了一段时间,后来就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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